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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便跑到了上儒客棧。她停在客棧門口,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起,便正看著孟綴之扶著一個女子下了馬車。
“你不必總這樣小心翼翼的扶著我,我又不是自己走不了……”
“你是走得了,但你這樣冒冒失失,我們的孩子出了問題該怎麼辦?”
像是一道巨雷從頭頂劈下,顏桑白了臉色。她張大眼睛,看到她所熟悉的孟綴之的臉上帶著她所陌生的那種微笑,極度寵溺,極度遷就,即便是對著當時的自己,他雖溫柔,卻也從來不曾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綴之。”
還不等自己反應過來,她顫抖著嘴唇便叫了他的名字。身穿藍衫的清俊男子轉過臉來,只看見穿著髒兮兮的衣服的女子挎著個裝滿青菜的菜籃子,對著他露出一種像是絕望又像是不肯相信的表情。
他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而後開啟雙唇。
“你是誰?”
顏桑只覺得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喉嚨裡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她覺得自己的雙腳被地上的雪凍得麻木了,就連心也是一樣。
她不信他會變心,但他此刻的表情卻讓她覺得,他是真的不認識她。
可是,可是怎麼會呢?明明是曾經無比親密的人,他走之前還答應替她帶京城的桂花糕,此刻卻攬著另一個女子笑意溫柔。就算是變了心,他也沒有理由不承認,他知道她從來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孟綴之從馬車裡又拿了一大包糕點出來,扶著那女子就要走進客棧,顏桑狠心道:“孟綴之,你答應過替我從京城帶桂花糕回來。你的桂花糕和你的承諾一起,都被雪埋掉了嗎?”
她幾乎是丟棄自己全部的尊嚴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看在旁人的眼裡卻是無比可笑。孟綴之停下腳步,轉過身站在上儒客棧高高的石梯上看著她:“你要桂花糕?”
“不。”她用力搖搖頭,雙眸中的淚水凝凍成冰,“我不要桂花糕,我只想要你。”
他小心翼翼看了身旁女子一眼,這才皺眉輕斥道:“不說我已有家室,你出門之前都不照照鏡子麼。”
顏桑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做家務而弄髒的衣服,緩緩地,絕望的彎起嘴角。
他嫌她髒。
時隔一年多後,她終於又聽到他嫌她髒。
身邊已圍了一圈的百姓,阿月也在其中。見她整個人都搖搖欲墜似要撐不住,阿月匆忙的扶住她的身體。
“阿桑姐姐,雖然一年前孟公子的確來過此處遊山玩水,但他和你並無交集。你這是怎麼了?”
顏桑僵住。
“痴人說夢。”
孟綴之說罷轉過身,對上身邊女子時,唇邊又含著溫柔的笑。他扶著女子的手,兩人終於是進了客棧,只留下一圈看熱鬧的人。
顏桑張大眼睛看著那人進了客棧,再轉過頭去看阿月。
“阿月,你說我從前與孟綴之毫無交集?”
“是。”
“你看著我的雙眼,再說一次。”
她的雙唇在顫抖著,阿月雖露出擔心神色,口中卻沒有絲毫猶豫,眼神清澈,沒有絲毫閃躲的直視著她的眼睛道:“阿桑姐姐和孟公子,從來都沒有絲毫交集。”
顏桑覺得天旋地轉,再轉頭去看四周的旬陽縣百姓們,他們議論紛紛,但說出的話無非都是在懷疑。他們懷疑她腦子出現了問題,才會臆想自己和天人之姿的孟公子有過一段情。
顏桑提著菜籃子一步一步的走回家,一面走一面在小雪中流淚。她終於明白他沒有變心,他只是不記得她了。不止他,還有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記得她和他的故事。她曾和他那麼親近,放鶴亭中老松樹下,輕搖摺扇把酒言歡,這些事只有她一個人記得了,想一想便覺得心酸。
顏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但她卻不再試圖去引起他的注意。這個男子已有了自己的妻子,不久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她甚至不希望他再將她想起來,她一個人難過便夠了,她不想他想起這些事來感到內疚,陪著她一起難過。
閒下來了,她還會想去放鶴亭裡,自己為自己煮一壺茶,說一些只有自己能聽懂的話。
她本以為這樣便算完了,卻不曾想半個月後,她同他的糾葛才算真的是完了。
那一日天氣回暖了一些,她披了件厚棉衣一個人去菜市場買菜,走過禎祥坊時多看了一眼,便看到孟綴之扶著肚子又大了一些的他的妻子從裡面走出來。
腳步不知不覺便放慢了一些,待到反應過來方覺自己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