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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殺人,這些事情以後我也會記得。”
像是嘆息般的話語在空氣中暈開來,若說只是說笑,卻為何無端的教人覺得心中酸脹。
清笛收了拿著勺子的手,匆匆低了頭,片刻後,一滴一滴的淚靜悄悄落在清湯餛飩中,蕩起圈圈漣漪。負清寒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像是撫摸著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五年來朝夕相對,他喜怒莫測的脾氣早已收斂許多,對著她的時候他變得像是一個長者,用包容的態度對待著一個還不成熟的孩子。
被他那樣溫柔的撫摸了,她忽然就止不住自己的眼淚。方才強裝出來的面無表情也在一瞬間變得變得茫然無措。她將手裡的碗隨手歪放在一邊,而後像以往無數次做過的那樣撲進他的懷中,默默地流淚,過了很久,她在他的懷中終於忍不住嗚咽起來。
負清寒抬首,唇角笑意漸漸淡去。他望著天邊的月,兩隻蒼白中泛著青色的手並未回抱住她,只是那樣攤在被子上,以那種像是等著別人握住的姿勢。
“你為什麼非要我離開你……”
清笛在他帶著雨水腐朽氣息的懷中哭得泣不成聲,他的懷抱永遠冰涼得嚇人,但她卻像是入了水的魚,拼命的拽著他的衣裳,將自己的腦袋使勁埋進那片熟悉的寒冷裡,像是離開了他的懷抱便會死去。
負清寒嘆道:“愛撒謊的女孩,我何曾逼迫你,明明是你自己說離開我去嚐遍天下美食。”
清笛更用力的抱緊負清寒的腰,在他的懷中一面哭一面用力搖頭:“那時,明明只是氣話。你知道我不願意離開你,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怎麼能夠離開你?”
負清寒輕笑,喉頭傳來嘶啞笑聲帶得胸膛也震動起來,像是他的心跳。
他嘆道:“傻女孩,一具屍體怎麼會說笑,那時我是認真的。”
清笛在他的懷中死死咬住嘴唇,像是下一秒男人便會消失一樣的抓著他的褻衣。腦子裡回想起那一天的場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相信,那時的爭吵內容竟會成了他讓她離開的藉口。
兩人生活的五年間,那樣的爭吵,明明有過無數次。
每一次聊天談起湖光山色,兩人引經據典,各執觀點,最初的氣氛總是無比融洽,負清寒也會聊起自己知道的風景名勝,但那樣的對話往往延續不了多久。聊不到二十句,他便會突然的問她會否想看白天的風光,鼓勵她離他遠去。而質疑他不想要她了的清笛總是反應過度,大聲拒絕。兩人會吵起來,然後在隔日彆扭許久,才能恢復平日裡的相處模式。
其實,她早已習慣了。
同他在一起,就算是爭吵,她也格外珍惜。
如果沒有那一日她隨口說出的氣話。
那日和他們一起度過的每一日沒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月色晴好得過分。負清寒的臉色比平常還要蒼白一些,自幾日前他的精神便變得十分不好,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因她執意出門散步,他終是強撐著拉了她的手,兩個人靜悄悄走上房頂。深夜裡沒什麼百姓,否則看到兩個在屋頂閒庭信步的人,那百姓必定會受到不小的驚嚇。
兩人走了一會兒,清笛有心引他開心,便指著深夜還未收攤的餛飩攤道:“這餛飩形似元寶,我曾聽人說過,遇上不順心之事的時候,吃上一碗餛飩煩惱便能煙消雲散。”
負清寒瞥了一眼在夜色中顯得無比寒酸的餛飩攤,開啟蒼白唇瓣冷淡道:“若餛飩有這樣厲害,這賣餛飩的攤主現今又怎麼會這樣寒酸。”
見他終於肯開口說話,她想著便是爭吵,能稍微讓他有點精神也是好的,是以便將話題引向了其他美食。她曾是個丫鬟,美食雖然吃過的不多,但知道的卻並不少,不知說了幾句話,兩個人終於像以往一樣爭吵了起來。
負清寒的臉色在月色下看起來白中泛青,顯得極不真實,他嗤笑道:“愚蠢的女孩。既認為自己說的全是對的,你便證明給我看。”
她接話道:“怎麼證明?若非想要陪著你,我早就嚐遍天下美食,何需證明。”
這話,卻是讓負清寒猛然停住了腳步。
負清寒的眼神一下子深得可怕,讓人一望便覺得自己沉入了冰冷的幽海里,下一刻就快要被那種寒冷和孤獨溺斃。清笛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慌張的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他已臉色蒼白,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金紅色眸中劃過莫名解脫的光。
男人揮袖側身道:“你想走便走,我從未逼迫你留下。”
她像是傻子一樣的僵住,而後眼睜睜看著他腳步猛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