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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
杜弱溪聽著便流下淚來,齊子河匆匆安慰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忙得手足無措。言傷皺眉看著三個人,猶豫半天,終於轉過頭去看負清寒的臉,卻見他絲毫未有生氣之色,反而是似笑非笑望著庭院中三個人,像是還想聽下去,他們準備再說些什麼。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他在夜風中似乎變得更寒冷的手,只是簡單觸碰便被他輕易避開。他收回放在那三個人身上的目光,帶著純然的打量落在她身上,片刻以後,唇角極慢極輕柔的微微翹起。
“你不信你家恩人說的話?”
言傷搖搖頭,像是十分不確定:“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不像是那樣的人。”
他含著笑意低眸看自己的手,隨後將佈滿咬痕的手慢慢的伸到她的面前。
“覺得心疼?”
言傷下意識便點了頭,下一刻他便含笑將手遞到了她的唇邊,另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頭頂上,將她的頭按向自己的手。
唇瓣觸到石頭般冰涼僵硬的東西,那東西表面還粗糙不堪,像是經歷了許多風雨,剝落了無數次以後才風乾,留下斑駁傷痕。
她還來不及想到那是什麼,他已經將自己的手從她的唇邊拿開,湊到自己面前打量了一下,隨後臉上綻開一個十分迷人的笑,滿意的點頭:“這樣便不疼了。”
言傷愣了一愣,隨後不由自主便伸出手撫上自己的唇,那裡剛接觸過他冰涼的手,此刻卻滾燙得嚇人。
她呆呆傻傻的樣子像是成功取悅了負清寒,他彎彎嘴角摸摸她的頭髮,隨後重新將目光放回了杜家後院,像是繼續欣賞一出被打斷的好戲。
言傷只能跟著看過去,正看到杜茶梅又端起酒盞,齊子河按住她的手,不許她喝。
“杜姨,您喝得夠多了,再喝下去對您的身體不好。”
杜茶梅嘴裡念念叨叨:“……想不出能救弱溪的辦法,我除了借酒消愁還能做什麼。我沒用,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我什麼都沒能為自己的女兒做,這樣下去,將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那畜生抓走成親,我活著幹什麼,活著幹什麼!”
說著便要用手去錘胸,杜弱溪抽泣著抓住她的手,母女兩抱頭痛哭起來,齊子河握住拳頭,一拳砸在石桌上。
“那畜生若敢來,我便跟他拼命!”
似乎是受到挑釁,負清寒微微挑眉就要動作,但言傷明白,齊子河早就已經知道他的弱點,此刻又是情緒激動之時,若是貿然動起手來,說不準就會出個什麼岔子。
言傷匆匆抓住他的袖子,見他一雙金紅色眸子冷冷瞥過來,其中竟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和不耐,不由自主的便鬆開了手。
她匆匆開口:“不可動手!”
本來蓄勢待發的手指瞬間轉了方向,快速掐住她的喉嚨,喉嚨一瞬間像是被冰包圍,寒冷得無法呼吸,負清寒“嗯?”了一聲,尾音慵懶的上揚,嘴角有惡毒寒冷的笑意在肆意蔓延:“怎麼,一見到恩人就變得不想聽我的話了?”
“不是……”言傷覺得自己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從喉嚨中擠字,負清寒的性格古怪極端,若說錯一句話,他便能毫不留情的殺掉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螻蟻,“小姐知道你的弱點……齊子河是她的情人,一定也知道了,你不能去冒險……”
金紅色眸子裡剎那間有錯愕閃過,冰涼的手指快速從她的喉嚨處收回,她捂著自己的喉嚨急促呼吸,壓抑的低聲咳嗽。
一時間空氣中只有夜風吹動花朵的聲音和微微咳聲,直到負清寒再次伸出手,輕柔的拂過她的喉嚨,像是極其愛憐的檢查她的傷勢。
他用的力氣很大,她的脖子細嫩,立刻便出現了一圈淺紅色印子。負清寒撫著她的脖頸不說話,半天才嗤笑一聲:“愚蠢,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言傷訝異的抬眸看他,卻見他勾了勾唇角,將自己的唇湊到她的耳邊,喑啞聲音低得像是情人間的耳語:“聽話的女孩,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每句話嗎?”
“……記得。”
“那麼你就一定記得,你說過你會聽話,只聽我一個人的話。”
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逐漸蔓延,但言傷仍舊勉強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負清寒便輕柔的在她的側臉上烙下一個冰涼的吻,貼近耳邊的聲音裡滿是殘酷的笑意。
“回杜府吧,回去替我看著你的恩人。”
說罷站直身軀,長髮擦過她的耳畔帶來一陣癢意。深黑色鑲金邊的衣袖一揮,言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