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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把言傷抱了起來,言傷的毛很髒,但花顏就像當年對流星那樣,動作溫柔,絲毫沒有露出嫌棄之色。
呆在女子柔軟的胸前,言傷立刻乖乖的對著她搖起了尾巴,不管她是不是理解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只要能幫助自己完成任務,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正當言傷暗自慶幸,就算流星不喜歡自己,只要花顏不嫌棄自己就好了的時候,花顏淡淡的又開了口:
“流星,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暗自高興,你的尾巴再搖快一些,便要搖掉了。”
流星:“……”
言傷默默地將視線望向了流星的屁股,它果然正愉快地搖著尾巴,儘管它的表情仍舊是平時那樣的高貴冷豔。
見到那雙狗眼裡露出了一點慌張和不知所措,接著又變為嫌棄,言傷毫不介意,友好的對著流星汪汪汪叫了幾聲,同時卻又忍不住在心裡暗自覺得好笑。狗便終歸是狗,掩飾不掉自己的真是想法,就算腦子再聰明,也管不住自己的尾巴。
見到她望著它目光殷切,流星鼻子裡哼出了一口粗氣,將頭扭到一邊去不看還,動著,一看便知道,它現在非常高興。
花顏抱著懷中的兩隻狗回到了家中,匆匆地親自下廚弄些東西給他們吃,隨後便開始收拾行李。
言傷心中猜得沒錯,即便花顏表面上仍舊是鎮定淡然的做派,但她眼睛裡的悲傷卻是騙不了人的。李琰從軍的訊息此時應該已經傳入了她的耳朵裡,正在煎熬著她的內心。
現在劇情正進行到花顏即將離開京城,去邊關尋找李琰的時候。
小說中,花顏一開始便沒有打算帶上流星,找回流星的第二日,她看過流星,囑託家裡的家丁好好照它,便揹著行李悄悄的離開了家。
此時流星正在舒適的小窩裡安靜的睡著,言傷的小窩被花顏安置在他的旁邊。
感覺到女人輕手輕腳進門,溫柔的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言傷沒有動。
她需要做那一個給流星通風報信的角色,才能拉近彼此距離。
直到聽到女人遠去的腳步聲,言傷才“唰”的一聲睜開眼睛,隨後急切地邁著小短腿跑到了流星的小窩,在他的耳邊“汪汪汪”的狂叫了起來。
流星是一隻很貪睡的狗,言傷連聲叫了許久也沒有能夠把他叫起來。最終的結果便是言傷狠了狠心,張嘴一口咬在了它的耳朵上。
流星疼得猛的睜開眼睛,猙獰的擰著臉對著言傷,惡叫了一聲。
但言傷卻並沒有被它嚇倒,她只是仍舊急切的叫著,眼睛裡流露出著急和悲傷,努力的想傳達些什麼給它。
經此一鬧流星的眼中漸漸清明瞭起來,它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的小白狗,偏了偏頭,露出不解的樣子。
關鍵時刻怎麼這樣笨!
言傷恨鐵不成鋼的“嗷”一聲咬住它的尾巴,直接便往門外跑。
可憐流星的尾巴被她銜在嘴裡,一邊痛叫一邊身不由己的跟著跑,因為鬧出的動靜太大,才剛跑到門口,並未走遠的花顏便聽到了它的慘叫,慌張回過身來。
言傷嘴裡銜著根尾巴,承擔了流星身體大部分的重量,拼命跑到門口,簡直已經是透支了全部的力氣。
好在流星是隻聰明的狗,見到花顏背上的包裹,立刻便明白了言傷的意思。撇下言傷便撲了上去,咬住她的褲腿使勁往回拉,嘴裡發出倔強的嗚咽聲。
花顏望著蹲坐在地上,咬著她褲腳不讓她走的流星,慢慢的便紅了眼睛。
她蹲□子抱起流星,看著它透亮得能映出她憔悴樣子的眼睛。
“我沒辦法不去,一想到曾經抱過我親過我的人,會戰死在邊疆與黃沙為伴,我心裡就難受得不行。”
流星安靜下來,靜靜看著她眼裡蓄起來的淚。
花顏搖了搖頭:“我知道你能聽懂,但你一定沒辦法理解。這世上有那麼多人,我的眼裡偏偏卻只有他一個,一想到這一生他的身邊是另一個女子陪他度過,我覺得難受得快要死了,現在他去參軍了,他的身邊沒有人了,但我卻更難過。一想到他這一生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就那樣孤零零的死在邊疆,我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我現在只是要把自己的軀殼運到他的身邊去而已。”
她說得似乎太絕對,但言傷知道她並非悲觀。
言傷忘掉了許多東西,但她去過無數次戰場,那樣殘酷的地方並非是像小說中寫的那樣,由女主角想個法子,隨便用個小發明就能大敗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