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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忽然就站起身抓住她的手往後花園走去。他將她帶到桃林下,手指指向樹下一個小小的土堆。
“言柳,你看,這裡葬著我小時候養過的一隻貓。”
言傷自然是知道這隻貓的故事的,心中有靈光閃過。她回來時聽到的傳聞,他對待劉璋的態度忽然就串成了一條線。
薄半夜拿起方才未喝完的酒,仰頭大口喝起來,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教言傷離不開雙眼,不覺間已伸出手去碰了碰他喉結。
“咳!”薄半夜被她驚得劇烈咳嗽起來,她輕咳兩聲收回手。
“我覺得,你做一個男子很好,實在沒必要變成一個女子,你覺得呢?”
他盯她半晌,終於輕笑一聲點點頭:“現在我也這麼覺得。”
“那就好,我可以自在的遊山玩水,不必替你專門去尋師父了。我今日過來,正是來向你辭行。”
她嘆口氣,話語剛出口便被他一把拉了過去,正撞在他的胸膛上,鼻尖發疼。
“你還是要走?”他的言語裡隱含怒氣。
“你先放手。”言傷好脾氣的推了推他,卻被他更用力的按在胸膛上。在後花園待了太久,他身上也染了淡淡桃花香。
“你再不放手,我便咬你。”
“你是怎麼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耍賴的話來的?”他咬牙。
“總之我是認真的,你快放開。”
薄半夜卻是不肯理她,雙臂緊得她快要被他身上的熱度烤化。
“我養過一隻貓!”他沉下聲音說道,“我養它時對它很好,不養它時便絕不會再惦念它。言柳,你知道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不再愛慕劉璋,換成愛慕我了?”
雖然他想表達的的確是這個意思,她大言不慚的說出來卻還是讓他面色一赧。幸好她被按在他的懷中,看不到他的臉色。
“不是換成愛慕你,也許從許久之前,我早就……咳。”
他不善言辭,只能這樣迂迴的告訴她。然而這句話一出口,他忽然感覺到她沉默了。
“薄公子。”
久久的,她終於從他懷裡掙扎出來,拿出一個香囊拉開口遞到他的面前。
裡面是他的幾根頭髮。他曾以為她是為了替他想辦法而拿走的幾根頭髮,原來她隨身帶在身上。
“你知道我愛慕於你,所以你要利用我是很容易的。我對你一片真心,也相信你此刻說的話是真的,你能保證,你不是騙我的麼?”
他一僵,重新將她抱回懷裡,隨後他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嗯。”
言柳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是怎樣發現自己的感情的。
發現流煙閣關門了的那一天,他本來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向她抱怨的,他甚至準備質問她,突然向自己表明心意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他要問她,為什麼耍他玩?
如果是真的……
那時候他也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他該怎麼回答。但他鬼使神差的換下了女裝,穿上了很久未穿的男裝去尋她。
直到看到緊閉的店門,他的心才開始沉下來。
待到四周的店家都不知道她去了那裡,他的心裡忽然之間恐懼起來。
她是個不容易被拘束的女子。她出現得很突然,誰也不知道她是誰,什麼時候來的梓城,他怕的只是她的離開同她的出現一樣突然。
騎著馬將從前一起去過的地方走遍了,發現同她在一起的回憶遠遠多於同劉璋在一起的回憶。
他不敢去想她如果真的走了,他以後會怎麼過下去。她早已變成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將她要離開的訊息同劉璋背叛他的訊息放在一起看,她輕易地佔了上風。
他不想再穿女裝,但也不再穿男裝,整天只穿著一身單衣在後花園裡喝酒。那幾天他從未想起劉璋,眼前全是她的樣子。
他記起有一次和她喝酒時,聽到牆外有人在唸白居易的詩。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淫。詞豔。曲。”那時他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她卻淺笑不語,叫他可以去聽聽真正的淫。詞豔。曲是什麼樣子。
他去聽了,然後他臉紅了。
因為實在不光彩,他便從來沒告訴她這樣丟人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在後花園喝醉了以後,他竟然自己爬上牆頭,唱起那些淫。詞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