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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柱熟練縫衣裳的大手頓了頓。
他想告訴李母,自己已經找到未來老婆了。可是再想想杜襲煙現在的身份,想想李母對青樓的厭惡,他將到喉頭的話又咽了回去。
李母並未發現他的神色有異,摸了摸他赤。裸著的肩膀:“你今年二十六歲,村子裡像你這麼大的小夥子都早已經是孩子的爹了。怪娘,一直籌劃著給你找個好女人,找到現在都沒能找到。”
“我不急。”
這句話倒是真的。
李鐵柱已經找到了杜襲煙,只等她想清楚,他就準備向李母坦白。到時候,李母再怎麼討厭青樓,對自己兒子未來的媳婦兒卻總歸是要給面子的。
他喜歡的女子,做得一手好菜,笑起來怎麼看怎麼舒服。李鐵柱認定只要相處下來,自己的娘總會喜歡上她的。
“還說不急?”
李母像是想到了什麼,慈愛的一笑:“男子長大了,想討老婆是人之常情。前兩日你給我留的菜,那色香味,你難道還想跟我說是你做出來的嗎?”
被李母這樣一說,李鐵柱又想起了那日極輕極淺的一個吻。她踮起腳尖,溫熱嘴唇觸到自己脖頸上的肌膚,夜色裡帶起兩個人的戰慄。然後她伸手撫了撫他的臉,聲音裡都是笑意。
“李大哥,回去的路上小心。”
她叫他小心,他便走得真的很小心。只是不管再怎麼小心,只要一想起她帶著笑的吻,他便覺得腳下虛軟,在踩到爛泥的時候,他甚至差一點摔倒。
“那菜……”
李鐵柱想了想,還是閉了嘴。現在還不到時候,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他答應給她時間想清楚,現在她還不是他的什麼人。
“是一個朋友做的。”
李母不再追問,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意味深長,彷彿在對他說:什麼樣的朋友,能給你送自己做的菜,而且那菜美味至此,定是個女子吧。
李鐵柱只覺得臉上微熱。
夜深了,李鐵柱躺在床上,粗糙手心裡是那枚被仔細摩挲過的銅錢。本來長了些銅鏽的銅錢因為被男人反反覆覆的摩挲把玩,已經變得光滑溫潤,光可鑑人。
抬著頭藉著月光看了那銅錢半晌,李鐵柱將銅錢放到嘴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隨後他的臉又熱了起來,匆忙將銅錢收回胸前,閉上了眼睛。
就連睡夢裡都是女子溫軟的身子和淺淺的笑意。
第二日,天晴。
連綿數日的大雨小雨終於都停了下來,李母望著朗朗青天,說了聲要回孃家一天便要出門,李鐵柱卻還是塞給她一把雨傘。
李母一邊點頭一邊顫巍巍出了門:“防著點好,這天氣永遠是老天爺的心情,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變……”
李鐵柱直說:“娘,你路上小心些。”
“娘知道了,你回去吧。”李母任他攙扶著,“娘晌午不回來吃飯,晚上也不回來,你自己可以再叫你那個“朋友”弄些吃的給你……”
李鐵柱:“……”
李鐵柱送李母走出竹林,這才回到草房裡。
他說不準自己到底想幹些什麼。扛起鋤頭又放下,拿起茅草只編了幾下便失去了興致,忙了半天最終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成。
心裡像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強烈渴望,在促使著他去做某一件事情。這種渴望叫囂著讓李鐵柱整個上午都不能安寧,李鐵柱猛地從藤椅上站起來,扯了一旁補好的粗布衣裳便走出了門。
他仍舊是走得極穩,像是十分從容,但他卻老是踩到爛泥裡去,一踩到爛泥他便會皺皺眉頭,與平時裡從爛泥裡閉著眼都能走過去的自己大相庭徑。
走到槐蔭河畔的那座橋,李鐵柱停下腳步,凝眉看了看自己沾滿爛泥的腳,只覺得心裡更加急躁了。
隨手扯了野草將鞋子清理乾淨,又摸了摸自己的衣裳,確認沒有亂七八糟不能見人,這才邁著極穩的步子向香風院走了過去。
他仍然是討厭青樓的,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口空氣他都討厭。這裡的男男女女都像是從心裡爛到外邊的壞地瓜,表面上還是潔白的光滑的,裡邊卻說不準已經爛成了什麼樣子。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鐵柱停下了腳步。
他看見了杜襲煙。
香風院夜晚時的客人才是最多的,神秘美麗的夜,嬌媚可人的佳人,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配得上“文人學士”們高尚的情操和審美。這裡的客人或是為了這個原因,或是為了其他原因,都喜歡在晚上來膩著,白天香風院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