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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澤,加油!小澤,加油!我們在一起!”
是的,他看到了,前方有人在為他吶喊,好熟悉。是冰凌,還有雙男。
他感受到了這股力量,不止他一個人!
第一圈,他跑了第一,一直衝在前面。但速度明顯降了下來,雙男追了上去,和小澤一起跑了起來,並不斷地鼓勵小澤。冰凌則不斷的寫通訊稿,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個瘦弱的身軀上。
還有200米,他還在第一。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
“不行,小澤,堅持。”
“不,我不跑了。我的腿不聽使喚。”
“堅持,前面就是勝利了。”
還有100米,小澤已經退到了第三。
“我站不穩了。”
“不,小澤,你看,越來越近了。”
小澤跑完了,雖然只是第五,每個人都為他驕傲。但他倒下了,那樣的狼狽。雙男扶起他,那同樣是一個瘦小的身軀。她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出了賽場,一步、一步都很艱難。冰凌還要留下來為其他隊員加油,她是班長。但這絕非是三個人的電影,有些人,甘於沉默。
雙男扶著他回了宿舍。他吐了,滿地都是。雙男把他扶到床上,給他擦臉,倒水,掃地。
“小澤,天涯怎麼不在?改天我說他。”
“不用了,他有事。”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她一直這麼覺得。
“沒。雙男,我是不是很狼狽啊?”
“你很勇敢,你是我們的驕傲。”
“呵呵,”天涯笑了,“是我自不量力。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們是朋友啊。”雙男笑了,“我開始喜歡上這兒了。”
“朋友?多麼熟悉的字眼啊,好溫暖,可好陌生,好矛盾。”小澤這麼想。
“雙男,你以後可以不對我這麼好嗎?沒什麼事最好不要理我了。”
“為什麼?”
“我說不清楚,我難受,想先休息一下。”
“恩,好。我幫你打掃完就走。”
“雙男,謝謝你。”
她笑了,和以前一樣簡單的微笑,卻很迷人。
“記得要有一顆歲的心。”
(3)
他的溫度開始下降,即使蓋著厚厚的被子,也無法阻擋不斷下降的溫度。開始變得冰涼。
是夢,他再一次遇到了。他愛做夢,他總認為做夢是幸福的,那是屬於自己的王國,可以盡情的塗鴉,沒有任何的約束。自從進了學校,他做了好多奇怪的夢,他知道夢也會身不由己。
他醒了,窗外早已被黑色掩埋。他隱約感覺到有汗從額上躺下,冷的。他覺得好冷,其實早已失去了溫度,是被凍醒的,全身都在發抖。
他開了燈,白光罩住了黑色,還是冷的。他看著雪白的牆壁、一張空著的床,不僅打了個寒顫。“他們應該都在上晚自修吧,”他想,總覺得少了什麼。他爬回了床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卻不小心把床邊的日記本抖了出來。他看了一下那本掉落的載了灰塵的日記,想起了那個夜晚。這時候天涯應該在他身邊的,陪著他說話,幫他驅寒,給他倒杯薑茶或者開水的。
他冷,他發燒了。
“媽,我冷,我發燒了。我想回家,你來接我好嗎?”他忍不住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他提前整理了一下換洗的衣服,像是準備搬家似的。
臨走的時候,他用厭惡的神色瞥了一下房間,有說不出的憎惡,他討厭這樣冷色的燈光。他突然有一種逃離的衝動。
他離開了,沒有挽留,沒有道別,沒有留念。匆匆的逃離。
(4)
他冷,在不停地發抖。回家後母親給他吃了兩片藥就叫他睡下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第一次感覺到了家的溫暖。
半夜,他醒了,出了一身汗,舒服了許多,也不再冷了。他披了件衣服下了樓,母親也跟著他下樓,她一直醒著。
他開啟門,來到河邊,彷彿那是對他的召喚。
“我回來了,我終於又到了你的身邊,你還好嗎?我親愛的。”他閉上眼,靜靜地傾聽流水的聲音。他知道這水有靈性,是它賜給了他生命,一直陪伴著他。他願意對它傾訴一切。
“小澤。”
“媽媽,你怎麼下來了?”
“我睡不著,就下來了,看見你在這。病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