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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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友立抵絳單于之孫塔姆孫繼任單于,當年秋天,來自西提匈奴的閼氏上珍玖婉給塔姆孫單于生下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兒子,小孩全身赤紅,眉毛呈金黃色,且連在一起,遠遠看,猶如一把長刀。更奇怪的是,這孩子出生之時,正值九月天氣,忽然飛沙走石,塵霧瀰漫,陰山之上,眾草倒伏,沾滿露珠,猶如水洗木梳,就連那些高過百丈的松樹和楊樹,也都彎下腰來。部族人都說此事甚為奇怪,是百年不遇的大氣象,必定是異常的徵兆。
老邁不堪的巫師兼左輔弼骨都侯曲目,聲音沙啞地對塔姆孫單于說:“風自西來,氣勢如龍,大地如梳,猶如龍行之跡,此兆兇吉參半。”達姆孫聽了,疑問說:“到底如何吉凶?巫師儘快說來。” 曲目額首,然後直身說:“大單于有所不知,風暴常為惡龍所興,草木柔潤,風過之後,盈滿露珠,此乃善龍所為,故而,此次徵兆,吉為地氣,兇為天災。”
塔姆孫聞聽,心中驚懼,急忙道:“巫師可有良方?”曲目道:“老臣自友立抵絳單于為巫師,至今已歷六代單于。時光催人,人生易老,小臣也該以我匈奴規矩,效前任巫師,在族中選拔繼任者了。問卜吉凶,剋制災難之事,臣看還是留與下任巫師吧。”塔姆孫單于聽了,知道曲目不是謙虛,看著曲目蒼老的面孔,點了點頭。
兩天後,月圓之夜,秋風吹拂,帶著寒霜的氣息,各部統帥齊聚陰山單于庭,召開盛大的祭奠大會。塔姆孫大單于令人抬出祭天金人,登上高臺,朝著東方,歷數先祖恩典。然後向著初生的太陽,率大臣高唱頌歌,伏身而拜。是夜,部眾中的重傷、麻風、錯亂而愈者,紛紛來到單于庭對面的森林邊緣。曲目身穿長袍,手持桑木手杖。站在一棵一人之抱的大松樹下,背靠樹幹,拉住一根粗大的枝葉繁茂的松枝。張目環顧眾人說:“誰若能在此將我殺死,便為巫師。”
塔姆孫及一班臣僚坐在用松枝圍起高臺之上,四下木樁懸掛著巨大的松油火把,熊熊的火焰被風吹動,幽暗之處,奴隸眾多,仰面觀看。按照匈奴先祖規矩,匈奴“月盈則戰,月虧則停”,但自從匈奴第一任巫師阿木龍之後,巫師的職責便不僅僅是占卜吉凶,聆訊上天,且還負責為部眾治療疾病,參與內部政治。且在部族之中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和不容置疑的通神療疾才能。參與巫師競爭的民眾大都地位不高,但必須是重傷不死、瘋病不治自愈的人。接到大單于重選巫師的詔令之後,自骨都侯之下,百戶以上官員,都向部眾進行了宣佈,並挑選符合巫師條件的奴隸和各級官員,到單于庭參與競爭。
這是一場盛大的儀式,也是大難不死的奴隸或小吏晉身高官,受人尊崇的唯一渠道。
自阿木龍以來,匈奴巫師更替,都以這樣方式進行。曲目也沒能例外。
曲目臉色決絕,手持桑木手杖,站在場中,看著躍躍欲試的競爭者。其中一個曾經患有瘋病的奴隸率先走出人群,手持短刀,慢慢走進曲目。曲目背靠的松樹冠蓋龐大,樹皮皸裂,流溢而出的松脂像是一團一團的金子,在火光之中,閃著晶瑩的光亮。
但是,因為範圍小,且有松樹遮擋,曲目左右兼顧,炯炯眼光之下,一覽無遺,要想竄到曲目身邊,將其殺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位奴隸繞著曲目持續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進攻方位和時機。仍在圓睜雙眼,死死地盯著曲目。就在曲目眨眼之間,奴隸縱身一竄,身體靈如猿猴,持短刀向曲目直撲過去。
曲目急忙撤步,掄起右手的桑木手杖,朝奴隸的頭顱猛掃過去。或許是這個奴隸太過心急了,他刺出的刀尖還沒有伸到曲目的身體,便被桑木手杖擊中了腦顱,只聽得啊的一聲,奴隸腦漿崩裂,鮮血噴出,丟刀倒地,一命嗚呼。
場外的人看到,一陣騷動,為年邁的曲目還有此等氣力而感到欽佩和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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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眾人驚詫之際,少頃,人群中又有一個奴隸走出人群,手裡也拿著一根削尖了的棗木長杆,繞著松樹和曲目走了一圈之後,趁曲目側身之際,揮動手中長桿直奔阿木龍肋下,曲目腰身一轉,尖利的長杆擦著他的長袍,撲了一個空。曲目扭頭回身,還像剛才那樣,手杖向著競爭的奴隸橫掃而去。奴隸聽到風聲,急忙撤杆,長杆一擋,化解了曲目迅猛的痛擊,只聽得一聲脆響,奴隸手中的棗木長杆斷了開來。奴隸見狀,有些惱羞,怒不可遏,揮著剩下的一截,大吼一聲,朝曲目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曲目不慌不忙,從容抵擋,這個奴隸雖然年輕氣壯,力氣過人,但仍舊無法欺近曲目。
打得時間久了,且處處不得手,奴隸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