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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比水還好用。”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棒子砸下去,小紅香消玉損,秦長歌腳尖一挑,將蛇屍往另幾條身上砸去,那幾條紛紛撲上,爭相咬齧,秦長歌一邊嘖嘖搖頭,一邊毫不停頓的抽身飛起,趕到打得興起,對著陰離一身的幽光彩練左劈右砍的簫玦身邊,一把拉住,道:“走!”
兩人騰身而起,半空中簫玦還在咕噥,“每次打得興起你都要拖走我――”秦長歌哪裡理他,一伸手放出旗花火箭,見那些忠心護主的侍衛不敢先逃還在發愣,黑絲一甩,拽了就走。
饒是如此,落在最後的侍衛,還是被泥坑中的陰離,懶洋洋的招手,虹彩一閃,拖入泥沼。
陰離並不追來,只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嘯聲,秦長歌和簫玦已經奔到林外,打馬飛奔,一邊疾馳簫玦一邊道:“其實我們倆是能留下他的……”
“他還有人在附近,”秦長歌道:“而且現在我沒時間,剛才我放出的火箭,暗語是‘包圍此處’,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留下來等大軍到來,把南閔大祭司一次性解決好不好?”
“不好。”簫玦道:“殺了他又怎麼樣?南閔那個國家,不受禮教規矩約束,一向強者為尊,覬覦大位的強橫勢力多著呢,死了個祭司,立即會有新祭司取代,要我說,陰離沉迷練武,對擴充疆域沒有太大的野心,對咱們是好事,若是換了人,難保又要不安分。”
“陛下越發精明,”秦長歌讚一句,一抬眼看見前方有泥沼,急忙小心繞過去,道:“原來路沒走錯,泥沼果然還在後面,剛才那個,大約是陰離練功搞出來的東西,我倒想擒下他研究一下他練的什麼武功――哦對了,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林子外埋鍋造飯的是你們?為什麼走在我後面?”
“我想你了。”簫玦答得簡單直接,疾馳中的猛烈夜風扯不碎他明朗的語聲,“頒旨太監一走,我就坐不住了,後腳就出了京,我很怕你嫌我的信囉嗦,都給丟了,或者那太監不小心搞沒了,或者生火時被燒了――路途遙遠什麼事都會發生啊,所以我來了。”
秦長歌無語,小心的將袖子掩了掩。
“我們進了林子,有個侍衛想起來做飯時,丟下了一件內廷標記,這東西落在有心人眼裡會給我帶來麻煩,又回頭去取,大約就是在這時候落在你後面,後來有個母親是南閔女子的侍衛,說聞見了他們那裡的聖蛇氣息,我心裡不安,便直接從樹上悄悄過去,怕腳踩在落葉上發出聲音,結果看見了你。”
簫玦轉頭,帶點責怪的看著秦長歌,道:“你答應過我你會保護好自己,可是今天我要不是湊巧出現,大約你就……”
他突然住口,似是連不詳的猜測也不願開口去提,神色中極為不滿。
秦長歌一手挽著韁繩,一手過去拍拍他的手,意欲安撫下皇帝大人的鬱卒情緒,不想簫玦順勢手腕一翻,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拖,已將她拖到自己馬上。
凜冽風聲裡簫玦笑得愉快,聲如水晶相擊,明朗澄澈:“我救了你,你便以陪我共乘回報罷。”
“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皇帝,”秦長歌微笑,一直以來的焦灼壓抑情緒,因了他金聲玉振的笑和痛快朗然的心態而微微有些紓解,宛如春意將至之時,薄冰下淺淺化了凍,看得見簇簇嫩綠的草芽。
“我自然是小氣的,”簫玦緊了緊她的腰,俯首在她耳邊道:“我心中只有方寸之地,放了一個你,自然再沒有地方容納別的。”
秦長歌一笑,忽然輕輕道:“你聽。”
塞上明月生,生於雲濤之中,月色輝光朗照著靜謐的北地草原和隱隱遠山,無邊無垠如一幀闊大畫卷,畫卷上那一騎揚蹄飛馳的駿馬,以優美的韻律正於河山之捲上揮灑軌跡,蹄聲踏碎草木之香和流水般的月光。
月光下兩人齊齊仰首,風糾纏著彼此長髮,以一種靜默而瞭然的姿態,聆聽碧野山外,連綿山脈盡頭之處,隱隱傳來的悠長之音。
那是長笳聲,這種北地樂器雄渾豪邁,雖奏歡樂活潑曲調,也依然低沉徘徊,帶著震撼人心的沉雄魅力,聲聲奏響。
“緹蘭族,《碧野歌》,訴說山河的美麗和時光的寶貴,”簫玦慢慢道:“緹蘭,落日滿霜山,碧草舞星闌,風捲孤煙起,不越幽門關。”
“緹蘭,昔家有兒女,遠嫁幽山峨,漂泊無所依,誰見流光還?”秦長歌輕輕接上,微微扭首看著樂曲傳來的方向,聽得身後簫玦,耳語呢喃,“長歌,你有多少年,沒有和我一起唱過這首歌?”
手指在韁繩上挽了幾挽,秦長歌悠悠道:“總有近十年了……那時你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