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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遇見了,和契了,喜歡了,他目光發亮將他引為知己,他懶懶散散從此也將就算他是朋友;他說要去從軍和他告別,他卻說打仗好玩自己也去混混;他以為這麼懶這麼桀驁的人遲早受不了軍規會跑掉,他卻陪著他從小兵到副將到大將直到成為他的開國重臣;他對他說自己愛上長歌,他出了會神,然後鄙視的說早就知道了,還說女人這東西,是最麻煩的東西,永遠不要遇見的好。
他一生如流雲如烈火如飄搖不定的風,從來都不像肯拘於一地的人物,卻一直將這雲這風這火系在了西梁皇室周遭。
這些都是蕭玦說給秦長歌聽的,還曾開玩笑的說,是不是他也喜歡長歌,所以才甘為驅策,當時長歌就長聲一笑,說胡扯,玉自熙這個人,如果真喜歡誰,那是絕對不管你是上司還是朋友,絕對不客氣的動手就搶。
不是戀人,卻是一起殺人闖天下拼出來的交情,那一聲花狐狸,普天之下除了蕭玦、自己和他,再無人知曉。
……
秦長歌慢慢舉起酒壺,看著身前人波光明滅的眼眸。
十餘年風霜血火,八千里轉戰煙塵,那些幽州、赤河、雲州、平州、定陽、德州……那些血流飄杵的戰場生涯,那些一聲聲帶著笑謔和譏刺的花狐狸,我不相信你會忘記。
玉自熙。
為什麼你裝沒聽見?
卷二:六國卷 第六十九章 愛慾
後花園銀裝素裹,“積雪”皚皚,一片肅殺清冷裡,兩個只著單衣的人腳踩水晶柱,醉臥白銀堆,在最奢侈的地方喝著最不值錢的烈酒。
“喂,王爺,”秦長歌醉醺醺一晃酒壺,敲了敲玉自熙腦袋,“你醉了嗎?”
玉自熙手搭在額頭,懶洋洋躺在地上,“醉了。”
秦長歌伸出雙手,在他眼前晃,“哪個是左手,哪個是右手?”
玉自熙懶懶掀開眼皮看了看,答:“左手旁邊是右手,右手旁邊是左手。”
“嘿,果然醉了。”秦長歌湊近他,“你妹妹呢?”
“她的閨房在花園月洞門過去右拐過那個鏡池,旁邊那棟小樓就是,你爬窗的時候輕點。”
“為什麼我要爬窗?難道你不去給我開門?”
“為什麼我要給你開門?我又不是龜公。”
“你和她住一起?”
“我喜歡獨睡。”
“喜歡裸睡不?”
“喜歡和女人一起裸睡。”
“哪個女人?”
“美人。”
“他在哪裡?”
四周氣氛突然一靜,明明沒有風,地下一些銀粉卻在無聲自舞。
半響,玉自熙放開搭在眼睛上的手,微微扯起一邊嘴角,定定看著秦長歌,道:“誰?”
“得了吧,”秦長歌笑起來,將酒壺一拋,道:“咱們別玩了,我都玩膩了,你也別裝醉,我也別套話,直接點,成不?”
玉自熙無聲笑一笑,坐起身,他頭頂一株銀樹上,永不離身的紅燈豔光流動,映的他眼波醺然欲醉,然後那點朦朧的粉色底,透出的依然是薄冰般的冷與涼。
“他走了。”
秦長歌冷笑看著他,“玉自熙,你可知道你在通敵叛國?”
玉自熙莞爾,偏頭看她,“趙太師,你可知道,如果沒有證據,你就是在構陷朝廷重臣?”
“是嗎?”秦長歌悠遊笑,“閣下的赤甲護衛很有名。”
“嗯?”
“閣下赤甲護衛用的兵器,也和一般護衛不一樣,他們的刀柄上,有一道彎鉤,這個設計大約是為了不讓長刀輕易脫手,我記得你的護衛們都有一個規矩,人可亡,劍不可脫手,哪怕為此斷腕,也不放棄。”
當初上林山下,赤甲護衛金梧,就曾在楚非歡搶刀時寧可斷臂,也不願放開刀柄。
玉自熙神色不動,道:“那又如何?“
“玉梭湖底洞中,鬥春節那日,有人前來給白淵通風報信,當時他的影子映在地面上,身後揹著的長刀的刀柄,我覺得很眼熟,儷水之上看見你,我立即想起,那是你赤甲護衛獨有的長刀。”
秦長歌微笑托腮看著玉自熙,“這算不算證據?”
“算什麼?”玉自熙斜睨她一眼,“一個影子?你用一個影子來告倒我?”
“告你?不,我沒興趣為這破事告上朝堂。”秦長歌一笑,“證實你通敵又如何?削爵?你根本不在乎這勞什子王位;下獄?什麼樣的監獄可以關住你?殺你腦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