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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我看見了什麼?
他招招手,眾人神神秘秘的湊上來。
“看見陛下黑衣黑馬,帶著御林軍守候在城門口,天矇矇亮的時候,突然飛馳而來十八匹馬,每一匹都雪白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最前面的那匹尤其神駿,白毛金蹬,漂亮得一塌糊塗……”
有人惡狠狠拍他腦袋,“丫的你能不能說正題!”
那人被拍得一縮,立即道:“馬上那女子帶著面紗,姿態那個美好喲……她一看見陛下,當時就從馬上撲過去了,哎呀……乳燕投林小鳥依人,雪白的面紗在風中飛舞,仙女一般,看得我那個心癢癢哦……陛下一把接住,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譁……”
“真美……”有人目光發直的感嘆。
“離亂夫妻終於團聚,真好。”某人雙手捧心,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破鏡重圓,有情人終成眷屬。”某女雙目盪漾,眼帶桃花的瞟著一個俊秀少年,少年落荒而逃。
……
秦長歌用筷子理了理自己手背上的雞皮疙瘩。
用酒杯壓了壓豎起來的汗毛。
白淵若有所思的托腮,道:“最後這種說法還比較靠譜。”
秦長歌正色道:“夫君,鬥春節是西梁士子唯一有機會接觸西梁名媛的機會,你是要去討正室的嗎?”
“唔,”白淵漫然道:“未為不可。”
此時聽得前方一陣喧譁,隨即有御林軍遠遠馳來清道,一路關防,這處儷山腳下的小酒肆立時安靜了許多。
兩人齊齊抬眼看去,便見遠遠的,皇家儀仗正一路而來,最前方的御輦上,小小的太子簫太子正探出頭來,很有風範的向四周山呼舞拜的百姓揮手。姿態拉風,表情虛榮。
秦長歌眯起眼睛,覺得兒子這幾天好像沒瘦,居然還胖了些,頓時在肚子裡悲憤的大罵:回去扣你零食!
白淵輕笑道:“聽說西梁太子十分……與眾不同。”
秦長歌笑嘻嘻道:“是啊,據說皇后被奸人所害,太子流落民間,自小在市井長大,因此很是隨和的。”
白淵似笑非笑瞟她一眼,突然抬手點了她啞穴,隨即道:“走吧。”
觴山之頂,一處闊大的草地上,早已圍了一處處的錦幄,粉紫瑩藍,嫣紅翠綠,鵝黃雪白,如一朵朵碩大的斑斕的花,盛開在嫩綠的絨毯般的草地上。
今年鬥春節因為規格不同,排場比往年更盛,參與人數也達到了歷史之最,一大早草地就幾乎佔滿了,整個偌大的山頂,除了明黃錦帳圍起的皇家高臺,其餘地方都擠滿了前來瞻仰西梁皇室風采,順便求得佳人青睞計程車子。
按規矩,登儷山素來只能走水路,蘭舟由皇室宮務府掌管,所有參與士子都得向宮務府屬下太監先索取花球,白淵攜著秦長歌自去取花球,那帳篷裡太監滿頭大汗的忙著分發花球,人多得在排隊,秦長歌目光一掃,突然心中一震。
帳篷裡最裡面,不急不忙折花球的藍衣男子,容貌普通,一雙眼睛卻明若秋水。
不是戴了面具的楚非歡是誰?
她只是這一側首,白淵立即發覺,微笑俯首看她,一伸手攬住她肩,擋住了她的視線,將她帶出帳外。
秦長歌連和楚非歡目光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暗暗嘆氣,秦長歌也不費心思想著通知楚非歡了,她知道今日這鬥春節絕不僅僅是給溶兒慶生,簫玦和非歡的意思,定是想引蛇出洞,因為揣摩不出敵人到底來自何方,動機為何,為了增加吸引力,簫玦不僅把自己和兒子拿出來做餌,連睿懿都派上用場了。
而白淵來,到底是因為他們中的誰,現在還不知道,但是秦長歌可以肯定,以這位心思縝密的國師大人的行事風格,他也絕不會孤身毫無仗恃的前來儷山。
雙方都各懷心思,也不知道誰將計就了誰的計,一場爭鬥,文鬥武鬥,只怕都在所難免。
白淵在展開花球看題,秦長歌也懶得看,她知道白淵絕不會將題目交給自己做的――否則楚非歡立即便可知道自己是誰。
白淵只瞄了一眼題目,立即大筆一揮答了遞給太監,秦長歌瞅了一眼,發現那聯句做得不好不壞,毫無突出顯眼之處,太監果然只是散漫的看了一眼,隨即揮揮手命令開船。
蘭舟結綵帶,乘風破浪而行,精巧的舟頭剖開碧藍水面泛起雪白弧線,七彩錦帶在風中翻飛,白淵立於船頭,寬大的淡金衣袍衣袂飄飄,他容顏雖然化得普通,然天生的好身材好氣質,風華怎生掩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