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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了,後果很嚴重!
想了想,湊過來,鬼使湊過來,“那個……上仙……”
“嗯?”
“小使有些東西……不知道上仙有沒有興趣一觀?”
“哦?”秦長歌俯身看著一個宮女,漫不經心問,“精彩嗎?有用嗎?不精彩沒用處的不要拿來浪費我時間。”
……
嘆氣,含淚,鬼使乾脆啥也不說了,鬼爪一劃。
眼前景物忽地一變。
巍巍高城,獵獵旌旗,兵鋒如林,萬軍待發。
一片僵窒沉凝氣氛。
卻有一騎飛蹄,越人海而至。
紅馬其色如火,風般自萬軍中馳來,馬上白衣女子,披風飛卷,猶如釘子般直立馬背之上,遠遠望去,猶如日光下乘仙駒降臨世間的神女。
將至陣前,伸手一挽,硃紅長弓流絃聲響,矢如流星。
無電光閃亮,比電光迅捷。
咻一聲,高城城樓上,錦衣鐵甲的男子,眉心血花迸濺,無聲倒下。
驚呼聲淹沒在萬軍鼓譟聲中,城下鐵甲如浪,歡呼上前,瞬間席捲黃色大地。
唯女子立於原地馬背之上,任黑色軍隊浪潮從身側捲過,身姿纖弱而不動如山,目光平靜卻淡淡蒼涼。
良久後,她緩緩抬起手,對著城樓上方孤獨飄揚的黃龍旗幟,微笑。
“兒郎們,你們誰能把那面旗,今日晚間拿來送給元帥擦靴子?”
嗷嗚一聲,黑色鐵甲大潮,越發洶湧兇猛,宛如野獸出柙,所經之處,皆帶起血雨腥風。
……
秦長歌瞥一眼,微笑,“這個我好像知道。”
言下之意,閣下你最好給點有意義的東西,要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嗚嗚……鬼使抹汗:“上仙……有關聯,有關聯……”
再一劃。
綃金羅帳,醉眠鴛鴦,春風過十里沉香。
未掩好的朦朧紗幕裡,隱約女子身無寸縷曲線玲瓏,間或雪色香膩肌膚,一閃。
又有男子聲氣,粗重喘息,微褐肌膚年輕潤潔,泛著久經錘鍊體魄強健者獨有的飽滿色澤。
“卿卿……你真好……”
女子嬌笑聲如鳴鶯,如黃鸝,如玉珠落玉盤,聲聲清脆,聲聲旖旎。
“好……好在哪裡?”
“哪裡都好……”男子似是撫摸了她何處,引得女子一陣吃吃而笑,暱聲問:“比她好?”
一陣沉默,良久,那男子聲音悶重,似將頭埋在了某處軟玉溫香,“她……她是誰?”
……
秦長歌瞥一眼,嫌棄。
“這鏡頭,畫素太低。”
言下之意,她老人家都看不清楚是誰,你還好意思拿出來?
鬼使跺跺腳,牙一咬。
挑釁可忍,蔑視不可忍!
再一劃。
紫闕宮室,玉屏迤邐,屏後榻上,兩人對弈。
水晶棋枰,白玉黑瑪瑙,各為黑白子。
左首紫衣婦人纖指微移,啪的一聲,恨聲道:“叛國。”
右首男子輕輕笑著,一襲長衣爛漫華錦,竟穿出女子也不能有的風情,桃花眼流光溢彩懾人心魄,黑子幽光璀璨,執於他如玉指尖,卻遠不及他眼神幽深難測。
“那可不是街頭賣藝女,那是我西梁開國皇后,立國者叛國,誰信?”
“那你說?”
男子指尖微彈,黑子帶起幽光一抹,射於棋枰之上,牢牢鑲嵌。
“與其叛國,不如叛情。”
……
秦長歌眯著眼睛,默默看著那對男女,良久,笑了笑。
“他兩人竟然會有此密室暗謀,真是世事多奇啊……”
轉頭盯著鬼使:“聽說,地府裡的記憶,是不會帶入陽世的,既然我看了也會忘記,那還為什麼給我看這些?”
鬼使掏出手帕,顫顫擦汗……這個這個,叫我怎麼說?難道直接告訴您我們覺得您太懶,現代裡穿越了一遭,只怕早忘記西梁前生裡的恩怨,未必肯花心思去報仇,到時候罔顧天命,弄得個不可收拾怎麼辦?
看見這些,也許能激起這位姑奶奶的憤慨怨恨之氣,帶著怨氣去投胎,重新翻覆棋局,也好早早把事兒結束了迴天庭?
好在秦長歌並不追究,只是懶懶道:“別浪費心思了,我雖然懶,但也不喜歡被人欺負,欠我的,我自然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