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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一一放在桌上,取了墨親自研磨,道:“我說,你寫,請記住,一字不可更動。”
魏天祀目光變幻,最終乖乖提筆。
當他聽見秦長歌開口的第一句,“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不由一怔停筆,筆端飽蘸的濃墨,立時啪的一聲滴落紙上。
秦長歌皺眉,刷的抽走那張紙撕毀,換上新紙,“詔書不可有汙,換掉。”
“詔書……?”
秦長歌笑眯眯,“對,詔書,威望魏天祀割讓十二州的詔書。”
魏天祀目光中露出深思的表情,陰光一閃,恍然道:“原來……”
他想了想,露出古怪笑容,低頭依著秦長歌交代,一句句寫下去,最後蓋上晉王“靜玄居士”的私章。
吹了吹墨跡,將紙小心折起收入懷中,秦長歌滿意的道:“這是對我們雙方的約束――如果你不能登基,魏天祀自然不是魏王,這張紙就是廢話一堆,我也拿不到十二州;而只要你登基,這白紙黑字的魏王親筆詔書,晉王龍潛的私章也仿造不來,這便是十二州的地契,你賴也賴不掉的。”
贊同頷首,魏天祀贊:“姑娘縝密靈慧,算無遺策,佩服佩服。”
秦長歌立即送回高帽子:“陛下審時度勢,決斷英明,佩服佩服。”
“來,為我們的誠意同盟,為我們的宏圖大業,為順利的復仇和佔有,為將來的英明魏帝和新生的有力政權,且盡此杯!”
白玉雲紋杯在半空中交擊出流麗的弧線,淺碧美酒漣漪盪漾,翦水雙瞳對上同樣微帶碧色的魅力目光。
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看來好生痛快,好生知己,好生惺惺相惜。
只是一個喝酒時不動聲色的以指甲浸入杯中,一個似若無意的彈了彈耳垂上垂落的鑲銀耳飾。
只是都知道自己在與虎謀皮,都知道這笑容何等虛假,都知道這笑意裡慢慢算計,唯獨欠缺真誠。
魏天祀微碧目光在酒液中搖曳,那瀲灩的酒色彷彿一卷即將展開的磅礴畫卷,映照出他已經成竹在胸的步步計劃――藉助何不予在北魏無可動搖的神權,聯合自己多年來交接聯營而成的勢力,將魏天祁趕下王位,然後,殺掉何不予,絕不讓這個一言可以翻覆自己出身的傢伙反過來挾制自己,到那時,王權在手,傾國之力,我還怕你一個區區江湖組織?我割地給你?任一個新興敵對勢力立國?做夢!
他本就在北魏暗自經營了一批勢力,只是此次事出突然,魏天祈不動聲色,雷霆萬鈞冰雪一片,驟下殺手令他不及措置倉皇出逃,才不斷竭蹶狼狽至此,魏天祀內心裡可謂深恨入骨,一旦有了回國的護身符,一旦大位得繼,他怎麼會乖乖聽話?
政治人物的協議約定,本就是狗屁不如的廢紙。
他微笑著,在畫卷上看見了北魏皇宮輝煌的九和大殿,看見自己黃袍冕毓,高踞王座,架起油鍋,幹炸了魏天祈。
秦長歌對著層層生波的酒液眨眨眼。
她怎會真的傻到把這紙當真?這張紙,本來就不過是他和魏天祀用來相互迷惑的東西,她回去不拿這紙給蕭公子解手就不錯了。
她要的,就是把魏天祀這條蛇放回北魏,給魏天祈找點麻煩,這點她很無奈的和蕭琛不謀而合,北魏這些年蠢蠢欲動,不枉叩邊,兩國交界之地的西梁百姓飽受騷擾,大戰沒有,小戰不斷,以至於邊界百姓棄家而逃,國界周圍,赤地百里,一片荒蕪。
秦長歌不是善良人,但是卻不喜歡吃虧,所以,在大戰開始之前,得先讓你們狠狠內耗,你越弱,我勝起來越容易,咱百姓死得也就越少,將來註定要受到的戰爭創傷也會相對較輕――就是這個打算。
見到魏天祀的那一刻,她立即決定了要和他談判,藉助這個機會,給北魏添點堵。
至於何不予,魏天祀想必有過河拆橋打算,可是何神棍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配做什麼“半仙”,“法王”?還俗回家抱孩子洗尿布去吧!
兩人相對微笑,俱都笑得溫良恭儉讓,滿臉的仁義禮智信,如一對美貌敦厚的國寶。
“什麼什麼?”蕭包子聽說娘被擄走,立時跳腳,“大幫主,你不是武功天下第一麼?你怎麼把我娘給搞丟了?你賠!你賠你賠你賠!”
素玄悲憤的望天,直欲長嘯當哭,你娘偏心,你也偏心,你怎麼就沒有見你楚叔叔也在?你怎麼就不怪你楚叔叔把你娘放走?你怎麼就教我賠不叫你楚叔叔賠?
“賠賠賠賠賠培賠……”難得蕭包子口齒伶俐,不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