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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恣意,足可破紙而出,確實夠“龍飛鳳舞”。
黑金絲繡麒麟衣袖緩緩拂過墨卷,修長手指一字字撫過,帶著一份難以察覺的珍重和悵然,蕭玦斜倚榻上,深黑眸子緩緩抬起,看向榻下長跪的乾元四年會試主考洪嘉石。
“嘉石,會試不是殿試,這是你們禮部的事,你單單的將這一份糊了名的墨卷挑出來送進宮給朕,是何用意?”
雖有年紀但因保養不差,仍面如冠玉的洪嘉石,不急不忙叩首,“啟稟陛下,微臣怎敢將些許雜務拿來煩擾陛下,會試墨卷已經全部勾選磨勘完畢,唯獨這一份,微臣將之在中選與落選的兩堆卷子中換來換去,實在無法決定,只好求助陛下聖聰。”
“哦?”蕭玦一笑,“嘉石,你是老主考了,一份墨卷,中或不中,如何能沒個把握?於文章一道,朕可及不得你。”
“臣不敢,”洪嘉石肅然道:“此卷非關文章,考生經義策論詩賦都是極好的,只是卷中這一句,卻奇峰突出,於韻律不合,且行文狂放非人臣氣象,此等墨卷,微臣實在是不敢取,但其餘文字卻字字珠璣,中肯切實,非胸中有大丘壑者不能為也,會試是國家重典,旨在選拔人才,微臣亦不敢為一己猜度而失國家棟梁——道來求陛下特典。”
再次看了看那詩,蕭玦將卷子一擱,突然一笑,朗聲道:“你這老狐狸,裝什麼裝?明明這是中卷,你怕擔了干係,提前來通知朕——去罷!朕知道了!”
洪嘉石一笑,收起墨卷,行禮如儀的退了出去。
龍章宮燭影明亮,映著最近養病所以養得精神不錯的蕭玦容顏,他凝視著那燭火,突然一笑。
“你也怕落榜丟面子?知道老洪公正謹慎,故意用這辦法提醒我來著?說起來你還是自己考的?你這奸詐的女人。”
他手指無意識在龍案上輕輕劃剛才那四句詩,喃喃道:“可是朕就愛你這份奸詐……那些中規中矩只知獻媚取寵的女人,那些只知梳妝打扮衣服頭油的女人,哪及得你奸詐得有意思?……多麼懷念當年一起征戰沙場,殺人無數的痛快日子啊……”
“咦?”他突然挑眉,“羞殺李杜與蘇黃?李杜是誰?蘇黃是哪個?你這臭女人,這又是你哪個藍顏知己?”
乾元四年四月初一,會試發榜之日。
一早便見滿街士子蜂擁而向貢院,揣著滿懷的希望與興奮,去大紅榜上從上到下的搜尋自己的名字。
家境富足的,還派小廝徹夜守著,以便第一時間得到好訊息。
秦長歌才不會滿身臭汗的和士子們擠著看發榜,她很忙——她正在小院子裡,隆重舉行具有西梁國太子殿下以及城西趙家小雜院門童雙重身份的蕭溶蕭包子的生日宴會。
重生後為包子做的第一個生日,當然要豐富點,囂張點,與眾不同點,以滿足蕭包子特立獨行的人生風格。
壽星公對自己的生日記得那是相當清楚,往年沒娘,凰盟上下給他慶生,他沒勁,所以一定要拖個娘來慶祝,所以他以前大街認孃的壯舉,雖說是隨機性的,但是四月初一那是一定要認個孃的。
今年娘是現成的了,包子省事了,提前一個月就開始在娘耳邊叨唸,要求遲到的娘將他這許多年期盼守候(有守候嗎?秦長歌疑問?)導致的心靈受損和精神損失予以賠償,秦長歌曾經因為心情大好,也就答應下來——怕什麼,多年?多少個年?滿打滿算,一個巴掌都數不過來,四年,四個願望,沒問題!
結果包子提第一個願望,她笑著點頭,第二個願望,皺皺眉,也點頭了,第三個願望,她陰森森的看著包子,第四個願望剛開口,秦長歌的陰笑就變成了殺氣隱隱的笑。
你還真敢提!
而當時在旁邊的楚非歡,正在喝茶,一口水便嗆到喉嚨裡了。
包子穿一身小錦袍,含著手指站在當地,眨著大眼睛左瞅瞅他娘,右瞅瞅他乾爹,對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有點無辜,半響攤開小胖手,一臉鄙視,“食言而肥,小心發胖。”
“我不食言,”秦長歌殺氣騰騰的笑完了,很愛心的撫摸包子烏光黑亮的發,“你且等著罷!”
於是生日當日,秦長歌親自下廚,磨刀霍霍,連發榜這個萬眾期盼的日子都沒理會。
據說她為了某人的第一個願望,準備了很多東西,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動用了凰盟屬下中川高階技師,做了什麼“模具”。
做菜……大概是做菜吧?需要盤子碗碟鍋,沒聽過還要“模具”的啊。
天知道會搞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