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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集過他的所有資料,發現他是真正的來歷不明,而且在成為東燕國師之前,非常能忍——所以他的勢力,郢都絕對有,而且一定是長期潛伏的。”
“我懷疑一個人,”楚非歡揚起臉,秀麗眉目在日光下輪廓清晰美好,“再等上幾天,就有結果了。”
“好,”秦長歌也不多問,道:“我還要去衙門辦點事,你別太勞心,多休息。”
剛要轉身,門口探進一個大頭,賊兮兮道:“我有一個訊息,賤價銷售,誰要?”
“我要,”秦長歌懶懶道:“一個銅板,你不賣,我就沒收風滿樓。”
撅撅嘴,包子無奈的道:“城西石板橋下面最窮的王老三家裡突然闊了,搬到城北買了一座小院子。”
他沒頭沒腦這一句,原以為娘和乾爹一定覺得無味不要聽,那麼將來也怪不找他不說事情了,不想那兩人竟然齊齊轉頭,問:“哪來的銀子?誰給的?”
翻翻白眼,包子突然覺得和太聰明的人生活在一起實在不好玩,“不知道,王老三最近失蹤了,今天又個來吃飯的人說起,懷疑那銀子來路不正,他說就王老三那個刀疤臉三角眼的,哪配發財呢。”
若有所思的聽了,秦長歌拍拍兒子大頭以示獎賞,對楚非歡點點頭,直接出門了。
她是去見蕭玦。
西梁律倒,四品以上官員才可以為帝王召見,秦長歌還不夠資格,所以蕭玦只好約她宮外相見。
距離李力案已有數日,蕭玦一直沒有和她聯絡,秦長歌心知肚明,這人是有心結了,她也懶得解釋,讓他自己靜靜想想也好。
蕭玦這次約在觴山,六月的觴山,清涼蔭翠,繁花香茂,時有飛鳥啁啾而過,掠響松濤,於這幽幽山林之中,反襯出別樣的寂靜。
沿著一彎清泉反向上行,水聲叮咚,如珠落玉盤,水流盡頭,半山之腰,有亭名:扶風。
扶搖乘風,鵬翼千里,如此闊大的名字,正合亭下驚濤拍岸的滔滔遐水,意境非凡,令秦長歌想起去年夜訪觴山,絕巔之上,將萬世春緩緩傾入遐水以示祭莫的素玄,那日他衣襟如雪,神色愴然,飄逸瀟灑之姿,彷彿亦將乘風而去。
想起素玄,秦長歌不禁又再次嘆息。
這人自從回到郢都,就神龍見首不見尾,著實奇怪……
嘆息未完,已有人在亭中道:“你步子好快,武功果然進益了。”
秦長歌抬頭,看見背光的皇帝陛下,一身輕錦黑衣,袖角繡銀龍飛舞,和掌中銀質雕龍的酒杯非常協調,正舉杯對她做出邀請的姿勢。
陽光在他身上細細的勾勒了一層輝煌的金邊輪廓,他看來燦然如神。
秦長歌眼角一掃四周,笑了笑,看來蕭玦吸取上次兩人單獨出門險些丟掉性命的教訓,老老實實帶了不少貼身護衛。
在蕭玦對面坐了,蕭玦默不作聲的親自替她斟酒,秦長歌也就默不作聲的喝了。
風裡傳來松針的清香和四周的花香,都不抵這酒香濃郁,兩人好似也愛上了這酒,硬是和酒拼上了,一杯接一杯的喝,轉眼間一壺酒去了一半。
蕭玦酒量一向好,秦長歌也是越喝越清醒的人,兩人目光灼灼,都只喝不說話。
最後還是蕭玦耐不住,無奈的道:“長歌,李翰這幾日沒有上朝。”
秦長歌淡淡的唔了一聲。
“他老了許多,”蕭玦盯著秦長歌,“長歌,不要誤會我是為李力的事怪你,他是非殺不可的,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讓李力認罪的?”
如何讓他認罪的?秦長歌盯著掌中酒杯,露出淡淡笑意。
不外乎就是那些陰謀詭計,你這光明心性,何必要知道那些黑暗陰私的東西?
好吧……你一定要知道,由得你。
“我買通了李家的一個很得信任的家將,”秦長歌慢慢道:“他帶了我安排的一個精擅內媚的女子去了刑部大牢,那女子一番媚術,迷得李力死去活來,歡好情迷之時,那女子便告訴李力,國公不忿帝王涼薄,欲待起兵自立,國公現在已經派人潛入幽州,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唯一礙難的就是公子現在羈押在牢,對方又咬得死緊,無法以無罪開釋,若是一直不認罪關著不放,萬一國公起事,李公子你一定會被皇帝砍了頭,國公的意思,是要你趕緊認罪,他已經打通各方關節,到最後會判你流放燕州,到燕州必須經過幽州,到時命人假扮山賊,殺了押解官兵,救你出去,就地在幽州起事,等到國公從蕭玦小兒手中奪了這江山,李公子你就是我朝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