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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代我和溶兒說,乾爹永遠記得他,並願他,勇敢並幸福的走下去。”
“最後祝願你夫妻終得團聚,一生靜好。”
“非歡,於正月二十夜絕筆。”
信箋悠悠落地。
秦長歌緩緩抬手,按在了心口的部位,明明那裡已經空了,為何還會如此疼痛?
非歡,非歡……
我一生享盡你的關愛祝福,卻未能給你一絲回報。
你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著永別,卻連一個死字都不敢輕易落筆,你那般害怕觸動我的傷心,然而我的傷心如潮,早已因你而決堤。
你那般在臨去前為溶兒苦心思量,將一身異能盡皆轉給溶兒,我卻粗心得沒有發覺你的變化,否則當初無名廢鎮那夜,我就應該察覺,以你預知之能,為何一點都未曾感應到水鏡塵的埋伏。
你那般誠摯的體諒蕭玦,體諒我的私心,那般在離去前帶笑的祈願和祝福我們。
只是你終究不能再知,那般祝願,此生難有實現之日。
非歡,大惡如我,大愛如你,終究齊齊墮入命運帶血的陷阱,看著蒼穹黑暗,壓頂而來。
世事森然,竟至於此!
一輪淡月,照上長窗,照上窗前衣單心涼的子女,照上她早已流盡眼淚的深深眼眸,那裡,寂寥深深,無限悲涼。
此夜,三月初七。
天色陰霾,黑雲浮動,偶爾露出一絲月色,也是色澤慘淡。
秦長歌仍然立於窗前,聽著凰盟護衛的回報,全城有十一家藥鋪,今日購買肺藥者一百一十七人,出現中毒症狀者五人,最有可能的,是兩家。
一家是個在此地居住了多年的住戶,家中的小兒子中了毒,呻-吟甚烈,出來個老者去掘可以解毒的地漿水,另一家是住在客棧的一女子中毒,一個看似女子丈夫的中年男子直奔藥鋪,但是藥鋪當然已經關門了,沒奈何只好也回去掘水。
秦長歌一聲冷笑,道:“兩家都去。”
命令凰盟屬下先悄悄包圍那個客棧,有動靜以旗花火箭相告,秦長歌自己帶了人去了那普通住戶家。
身姿如水草,在帶著海風微腥氣息的夜色中飛掠,風聲從耳邊過,四周景物快速退後,快如流光飛舞。
奔行中,那些飛逝的過去,前塵往事,曾經鮮活的男子顏容,幕幕而過。
秦長歌黑髮咬在齒邊,眼神穿透黑暗鋒利如刀。
白淵。
今夜,我來殺你。
卷二:六國卷 第八十九章 驚變
一間青瓦白牆的普通瓦屋,屋外晾曬著魚乾菜乾,還有些花花綠綠的衣服,看質地樣式,也是當地民風喜著之物。
牆角堆著漁網踏籠水盆等物,收拾得井井有條,完全是臨近大河的城池住戶應當呈現的風貌。
看起來完全沒有疑點。
屋子裡有人在呻吟,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一個老者正在院中掘地三尺,又人井裡去汲水,灌進土層,用棍子攪渾,等下澄清後取出來的水,就是可以解麥門冬和
鯽魚混合起來的毒的地漿水。
秦長歌隱身在院子外一株樹上,目光灼灼盯著那院子中掘地的老者,動作很平常,看起來沒什麼破綻。
只是他的動作好像有點不協調,似乎哪裡受過傷。
院子此時已經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插翅也難飛出,秦長歌自己知道武功不如白淵,那就玩人海戰術,反正白淵帶著女王一路轉轉折折,身邊的人不會太多。
緩緩伸了做了個手勢,秦長歌身子一彈,直撲小院。
呼的一聲,牆頭院中,弓弩手齊齊出現,無數閃耀著冷光的箭矢,密密排成齊整深黑的一條直線,在牆頭上方畫了一個毫無縫隙的圈。
正在挖水的老者手中鐵鍬一抬,一道寒光耀目,勁風年面直取秦長歌前心。
於此同時院子四角、簷下,突然彈出黑色石塊,風聲呼嘯交織成網,將秦長歌網在中心。
秦長歌一聲冷笑,身子突然放平,收腹縮骨,於密織石網中左移右掠,間不容髮一一閃過,手一抬精光耀目,撞上狠狠劈過來的鐵鍬。
咔嚓一聲鐵鍬斷裂,連同長柄都齊齊裂開,那長柄尾部卻突然射出細長鐵鉤,嘩啦一聲勾過牆角側的漁網,老者手臂一振,漁網鋪天蓋地飛起罩下,網線上青紫斑
斕,居然全部帶毒。
那老者揮舞出漁網便想撒手後退,秦長歌微笑,“走幹嘛?”一抬腳鐵鍬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