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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
譚妒非心意被人猜出,又恨胡龍嘴快,恨恨道:
“別連你這條孽龍也一齊宰了!”
胡龍大笑道:
“你那俏公子若要宰我,何必等到那時?天明後,我等各走一方,替屠龍公子大吹法螺,看來不需多時便可傳到飛龍寨老賊的耳邊了!”
譚妒非被胡龍說餘樹奇是她的俏公子,一時羞惱皆非,只剩下甜甜的滋味。要知她是湘桂邊境長大的大姑娘,聽慣山歌的情意,早就希望自己也有那樣一天,這時那還不聽在耳裡,樂在心裡?
各人姿意縱談,不覺已是晨雞唱曉,田毓方驀地一驚道:
“我們須找個地方歇息,天明還得走路哩!”
餘樹奇有點茫然道:
“我們往那裡去?”
田毓方道:
“我這時也明白了,要是和你兩人一道走,不但幫不了你,而且還分你的心神,所以打算先往湯陰,整理你先人的故居,等你事畢回去……”
餘樹奇料不到田叔叔忽然提出分道揚鑣的話,想起已是十年分別,一旦相逢,尚未將積鬱盡情傾訴,何堪再別?急道:
“奇兒沒甚麼事,可和叔叔一道走!”
田毓方聽他說話的聲音都嘶啞了,自己也不禁黯然,強作笑容道:
“你怎能跟我一道走?不去找你姑姑和平阿姨了麼?”
餘樹奇一被提醒,驀覺不但應該找她兩人,而且還得到宋敏的故居,將自己安然脫險及近事設法通知迷雲谷下面的宋改,省得他擔心過甚,影響藝業,只好點頭道:
“那,叔叔也跟奇兒一道找姑姑!”
田毓方笑道:
“難得你有這份誠心要和叔叔多纏幾天,但也不必了,人生在世本來就是會少離多,苦多歡少,逆天不祥。你我俱各有事在身,那可互相纏繞?不過,明年十月?我師坐關期滿,不論你有若何重大的事,也得在九月以前趕到湯陰,使我能夠抽身回山恭迎師尊就行了!”
餘樹奇聽他說得恁般堅決,知難使他打消去意,只好說一聲:
“奇兒屆時定必趕到!”
田毓方慨嘆道:
“這不過是件心意而已,世事變化無常,誰又能夠說得一定?我待到九月底,不見你來湯陰,我也就走了,要是你計算九月底不能到湯陰,可逕往黃山清涼臺找我!”見餘樹奇隨口答應,又微微嘆了一聲。
胡龍聽他說什麼“苦多歡少,逆天不祥……”己暗自驚訝,再聽他唉聲嘆氣,續說“變化非常”諄諄囑咐,好像已預感到難得再見似的,怕他還說到不像話的話來,忙道:
“你這老道真是嘮叨,人生何處不相逢?見面時候多得很哩,專說喪氣話作甚?”
餘樹奇也覺眼前這位田叔叔有點失常,絕不像十年前那樣豪爽,但認為他不過是因憂傷過甚,不虞有他。
胡侯比較持重,別人爭論的時候,他多半是靜默思索,這時忽接他六弟胡龍話尾道:
“我看英雄無酒,跟著也無豪情,由這裡向北走十里便有小鎮,販鹽上苗山的客人黎明即起,索性往鎮上買肉打酒,大喝一頓,也好當作大夥分手的離筵!”
胡虎最是貪杯,聞言大喜道:
“二哥何不早說?來!我當頭帶路!”站起身軀,拍拍屁股要走。
餘樹奇急叫一聲:
“胡七叔當心你的傷!”
胡虎響遏凌雲地一聲朗笑道:
“胡虎這傷換得一聲七叔,不枉!不枉!這一點傷勢算什麼一回事?還有兩隻腳好走哩!”
田毓方被他豪氣所感,也喝一聲:
“走!”
胡侯笑道:
“曹孟德說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真正不錯,古人說一醉解千愁,此時不喝。將來一滴何曾到九泉的時候,又悔之晚矣了!”
胡龍聽他二哥嚼起文來,好笑道:
“二哥比我們多讀幾年書,若要去考個秀才倒還使得!”
各人大聲談笑,喧喧嚷嚷登程,譚妒非瞻前顧後,忽道:
“這事可真奇怪,我們說話這麼大聲,碧芙山莊理應聽到,怎不見有人攔截?”
胡虎道:
“方士哲日裡受傷未愈,衡山五老要護著他,他那孽婿蕭恭雨和我們同來,又鍛羽而去,方才你兩口子已殺得他碎了膽,聽我們這般高聲說話,還不說是我們大有可恃,那敢再出來送死?”
胡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