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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
☆、XVII、
XVII、
“……母國和殘耳軍團;都亡了。”
維拉看著那個有著學者式優雅的青年,腦中一片空白。
那個片刻;維拉忽然想起許久之前;那個雪片如傾倒紙片般重重落下的幽暗森林;班傑明呵呵他自己冷若冰塊的手,然後才敢伸手來看她耳上新傷。
“再來段臘腸吧?”那時的少年無賴笑道,像只搖尾的狐,滿臉傷卻笑得滿足。
還有在森林之外等著他們歸返的本部;和那個金髮的強悍女人。
那個全世界維拉最熟悉的地方。
“是哪國動的手?”
夏佐沉沉發問的嗓音像在很遠的地方。
“伍夫斯。”亞柏回答的聲音;仿若來自另一個世界。
感覺當下一切感官都在退後,而往日的記憶都在向前。
所有瑣碎記憶向紙片那樣襲來;捲來,將維拉吞沒,瞬間身邊沒了夏佐亞柏,只有她曾與故友度過的所有季節更迭。
春的嫩芽大餐,夏的溪邊烤魚,秋的莓果滿籃,冬的壚邊烤火……
還有一切一切蒙上硝煙氣味的日子,潛入與奇襲,敗的傷口或勝的果實,都記憶猶新,都在她血管裡炙熱賓士,在眼眶滾燙醞釀。
而聽到這個訊息的第一個念頭,維拉竟是想,她或許早猜到有這麼一天。
或者該說,她一直都在等著這天的來臨。
長年紛紛擾擾,那些永無起色的戰鬥,大約身在其中的人心中都有了底──深夜槍響停止那天,就是輸掉這場戰爭那天。
那戰場就像黑洞,不論她與班傑明掠奪並投入多少物資,都有去無回且不聞任何捷報,再如何竭盡全力累如吐舌倒地的狗,都不足以提供軍團勉強餬口的資源。
敵國軍隊從國境蠶食鯨吞,像百年前打著拯救名義、滿口謊言的十字軍。
他們豎起明亮飄揚旗幟,身穿筆挺制服騎著馬匹進入大街小巷,吶喊要求歸順同時又犯下各種掠奪暴行,數百隻靴子一齊走動的聲音,足以讓磚石堆砌的教堂都心驚膽戰。
那樣的景象,終於無從抵禦了。
想起很多很多事情,想起所有粗糙的訓練方式與場地,孩子們身上防身的刀片,還有口耳相傳的野地求生知識,以及在深夜裡熊熊燃燒的火堆,那些在同伴臉龐跳動的光影。
珍妮阿姨總是對他們大喊:“我們的口號是,閃子彈是有可能的!”
“是有可能的!”他們也總這樣熱血回應。
閃子彈是有可能的,為誰檔子彈,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維拉為許多人擋過子彈,也有不少人為她擋過子彈,紛紛雜雜都算不清究竟誰還虧欠誰。
為多少的同伴提供過冷熱兵器了?上面一聲令下,不管武器將要送給哪分部,她與班傑明都立刻喬裝出發,他們也收過數不清的物資資源,藥物或糧食,什麼都有。
那張養活她與被她養活的殘耳軍團大網,終於破了嗎?
那曾經在那片土地上不懈求生的人們呢?
猛然站起,維拉走到屋頂邊緣,看向普卡其王國的方向,或者該說是,曾經普卡其王國存在過的那個方向。
她只看見一望無際的平原延伸,延伸再延伸。
最遠的田野和天空接在一起,不見熟悉的任何東西,甚至連戰亂的通天火光都沒有,夜色沉沉而寧靜。
維拉忽覺瘋狂,各種念頭滿腦子亂鑽。
她離開數月後的母國與軍團現在究竟會如何?會有誰死去又會有誰活下?活下來的人今後又該如何過活?
連夏佐捉住她的手腕維拉都沒感覺到,只是倉皇看著同一個方向。
維拉忽然發現,有一個人她絕對不能接受他的死去。
班傑明。
說來殘酷,就連珍妮阿姨維拉也可以接受她的戰死。
珍妮阿姨雖驍勇善戰卻懷抱著嚴重舊傷,且活的比大部份的誰都久,也曾經在那個繁榮又和平的年代平靜生活過,但班傑明不一樣。
班傑明是維拉的手維拉的腳,是心口的一塊肉,與她一起在最不堪的年代同生共死。
班傑明這輩子沒吃過多少好東西,連學院裡最差的衣服質料也沒穿過。
班傑明有頭最美的髮色,卻鮮少有機會保持,只因為要求掩人耳目,將之以廉價色劑掩蓋。
那個少年年輕健康強壯,可以在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