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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無論多麼大的病苦,我都能忍受,你也應該忍
老伯的確能忍受。
他所忍受的痛苦遠比任何人想像中都多得多。
他看著風風消失在池水中。
池水碧綠。
最後飄浮在水面上的,是她的頭髮,漆黑的頭髮在綠水上散開,看來就像是朵淺墨蓮花。
然後水面上就只剩下一團團溫柔美麗的漣溺,溫柔得正如她 的眼波——
老伯目中又露出那種空虛淒涼之色,彷彿又覺得忽然失去了什麼。
為什麼老人總對得失看得比較重些?
是不是因為他們自知得到的機會已不多?
最後,漣漪也消失。
水平如鏡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然後老伯就慢慢地轉過頭 去看屋角上那通風的鐵管。彷彿 在等待著這鐵管傳給他某種神秘的訊息。
他究竟在等什麼?
孟星魂貼在井壁上,就像是隻壁虎—你若仔細觀察過一隻壁虎在等著蚊蟲飛過的神情才能想像到他現在的樣子。
風從井口吹過帶著尖銳的呼嘯聲。
井壁上長滿了厚而滑膩的青苔令人幾乎忍不住想要嘔吐。
他沒有嘔吐因為他在等。只要他想等下去,無論什麼都可以忍受的。
因為他有信心能等得到。
只有對自已有信心的人,才能等到收穫I
地面上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兩個人的腳步聲兩個人在喃喃低語!
“那兩
“我覺得這地方有點陰森森的,像是有鬼,他們莫要被鬼抓去了才好。”
他在笑,笑的聲套卻跟哭差個多。
“小王膽子最小,只伯是溜去喝酒壯膽子—”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覺得有隻冰冷潮溼的手從後面扯住了他的衣領,衣領上的一粒紐子已嵌入他喉頭下的肌肉裡,勒得他連氣都透不過來。
再看他的同伴一張臉已完全扭曲,正張大了嘴,伸出了舌頭,拼命地想呼喊卻喊不出。
“是不是律香川派你們來的?”
聲音也在他們背後,比那隻手更冷。
兩個人拼命地點頭。
“除了你們之外,這裡還有沒有別的人?”
兩個人同時搖頭。
然後,兩個人的頭突然重重地撞在一起。
孟星魂慢饅地放開手看著他們像兩攤泥似的癱在了地上。
以殺止殺。
殺人只不過是一種手段,只要目的正確,就不能算是罪惡”
孟星魂雖然明知這道理,但心情還是很難保持平靜。
沒有人比他更惡殺人投人人比他更痛恨暴力。
怎奈他別無選擇的餘地。
他始起頭,沒有往地上看第二眼。
星光己黯淡。
在朦朧的星光下看來.世上好像根本就沒有完全醜惡的事。
他提起兩個人的屍身,藏起。
飛鵬堡在北方。
北方有顆大星永恆不變.他找出了這一顆最亮的星。
可是他能不能趕到飛鵬堡呢?
凌晨。
菊花在熹微的晨光下垂著頭似已憔悴。
花也像女人 樣 只有在一雙充滿愛心的手下,才會開得美
麗。
孟星魂以最快的速度從老伯的花園外掠過去。
他甚至沒有往花園裡去看一眼。
現在已是初六的清晨他剩下的時候已不多了。
幸好花園裡也沒有人看見他此刻還太早,人們的活動還沒有 開始,但天已經亮了,夜行人的活動該已停止。
無論警戒多嚴密的地方,現在卻正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因 為夜間巡邏守望的人已經疲倦,該來換班的人部還沒有完全清 醒。
孟星魂就想把握住這個機會衝過去。
他當然可以繞過這裡,但這卻是最近的 條路,為了爭取時 問,他只有冒險。
在這種情況下,時間甚至比鮮血還珍貴。
前面的密林中,乳白色的晨霧.正像輕煙殷切發開。
儉忽然聽到一陣比霧更悽迷的箭聲。
蕭聲悽迷排例纏綿入骨就好像怨婦的低訴,充滿了訴不盡 的愁苦寂寞。
孟星魂突然停下腳步。
然後他立刻就看到 個人從樹體裡,迷霧中,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