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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王二子阿勒。裴無忌一見到他,目中神光劇漲,肋下的一個傷疤似乎也在隱隱作痛。
可他才踏出一步,忽有一騎從丹軍後方急馳而出。那一騎似一朵青雲般飄過雪野,裴無忌以為是自己眼花,定睛細看,那座騎可不正是義弟謝朗的青雲駒?當日謝朗託他派人去尋找青雲駒,尋了數日都未能尋到,他只當青雲駒去了別處覓食,卻原來落在了丹人手中。
薛蘅也認出了青雲駒,她脊樑骨從頭到尾冒出一陣寒意。此時孫恩及他手下數名將領連馬上之人也認了出來,叫道:“謝朗的青雲駒怎麼到羽紫手上了?”
薛蘅一聽來者是“雲海十二鷹中”的老二羽紫,心頭一沉,急道:“孫將軍,只怕有詐,萬萬不可輕信……”
她話未說完,身著錦袍鐵甲的羽紫已在阿勒身邊勒住了青雲駒。他看向裴無忌,大笑道:“裴無忌,你和謝朗說定下計策,要引我們入關,日後平分天下。二王子和我們連夜趕來,怎麼關防到現在還未開啟?”
他這句話運上了十成真氣,三軍聽得清清楚楚。一剎那的驚駭後,神銳軍與寧朔軍齊齊譁然。
神銳軍大聲鼓譟、戟指怒罵,裴無忌的心一分分沉入谷底,面色鐵青,雙拳緊捏。
寧朔軍則指著神銳軍紛紛罵道:“奸賊!”“狗賊!”“狗孃養的亂臣賊子!”卻沒有一聲是罵丹軍的。
孫恩連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又瞠目怒喝,“裴無忌,你這賣國奸賊!竟是和謝朗聯手作戲,要引賊入關!謀反作亂!”
薛蘅急道:“孫將軍,這定是陰謀!”
“當然是陰謀!”孫恩抹著額頭上的冷汗,怒道:“薛閣主,你也上了謝朗和裴無忌的當了!”
薛蘅急得踏前一步,大聲道:“這是丹軍離間之計!”
孫恩卻已轉過身去,連聲喝令。寧朔軍頓時萬箭齊發,射向神銳軍。神銳軍最前排的將士已進入一箭之地,又未執盾牌,只得紛紛躲閃後退,但還是有數十人倒在了利箭之下。
裴無忌神情木然地退後十餘步,箭雨如蝗,射入他身前的雪地之中,翎尾劇烈顫動。
那邊丹軍漸漸合圍。羽紫唇邊帶著得意冷酷的笑,拍了一下青雲駒,大聲道:“謝朗以愛駒相贈,表示誠意,我才說動大王,發兵南下,配合你們的計策。裴無忌,戰機一瞬即逝,還不速速引我們入關?!”
裴無忌忽然轉頭,向關口後的裴紅菱望了一眼。薛蘅呼聲“不妙”,他已怒吼一聲,反手奪過旗令官手中的大旗,衝向丹軍。
薛蘅急掠而出,眾人眼前一花,她已躍上戰馬,用力一夾馬肚,戰馬長嘶,急奔向前,躍過了壕溝。
裴無忌此時已衝出了十餘步,眼見前方丹軍兵刃閃著森森寒光,忽然想道:義弟謝朗蒙受不白之冤,被全國通緝時,是否也如我此刻一般的心情?
越衝越近,阿勒與羽紫面上冷酷的笑容也越來越清晰。裴無忌忽聽到身後怒吼聲大作,回頭一看,竟是神銳軍也跟著衝了上來。他們雖然手無寸鐵,卻一個個緊捏拳頭,神情堅決,仿若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不會退後一步。
裴無忌一聲長嘆,停住了腳步。心念瞬間轉了數回,此時若衝向丹軍,與敵人拼個你死我活,尚不一定能洗清冤屈,反而連累神銳軍死在丹軍刀劍之下。可若不這樣做,又如何洗清這個“叛國賊”的罵名?
他忽然仰頭,大叫一聲,叫聲中充滿了淒涼悲絕之意。他猛地抬起右腿,叩上手中旗杆,“啪”地一聲,旗杆斷為兩截。
他執起一截,手腕運力,便要插入胸口!
神銳軍駭得魂飛魄散,齊聲大叫,“將軍!”
藍影急飛而至,一隻手如鐵鉗一般扼住裴無忌的手腕。裴無忌內力半分都使不出來,轉頭一看,見是薛蘅。
他滿腔悲憤無處可洩,虎目中隱含淚水,顫聲道:“薛閣主,請你放手!”
薛蘅望著他,急急道:“裴將軍,謝朗蒙冤入獄,為的是什麼?!他能忍,你為什麼不能忍?丹軍這招,本就為除掉你和謝朗,你若死了,豈不正中他們下懷?!謝朗的冤情豈不永沉大海?!”
六五、十年傷疤已成癰
裴無忌心頭一片茫然,面上神情數變。薛蘅看出他悲憤過度,一口真氣就要岔入經脈,急忙伸手連拍他胸前數下,裴無忌蹬蹬退後兩步,吐出一口血來。
鍾飛等人將他扶住。他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猛然站直,一字一句道:“全軍向大峨谷,退後三百步。”
軍令一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