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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神不定,再等了半個時辰,想起謝峻也是參加了典禮的,便叫道:“小武子!”
小武子在美人蕉下躲了大半日,騰地跳了起來,衝進院中,諂笑道:“少爺!”
“你去工部司房看看,爹有沒有在那裡,再打探一下,他是何時回到司房的。”謝朗神色不寧地吩咐。
為了將功贖過,確保屁股不再遭殃,小武子跑得飛快,不到半個時辰,便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少爺,老爺正在工部司房,問過李三叔了,老爺是巳時就回了的。”
謝朗愣了片刻,揮揮手,重新走入秋梧院。他剛在荷塘邊坐下,忽想起這一整日,連藥童小坎小離都不見蹤影,他心中漸湧不安,急躍而起,衝到薛忱房間窗下,用溼指點破窗紙,湊近一看,屋中潔淨整齊,但薛忱的藥箱、藥爐等物,悉數不見。
他心尖一陣劇跳,急速轉身,猛地推開薛蘅的房門。
房內,整潔得好象丫環們剛收拾過一般,但已看不到一件薛蘅的衣物或用品。只有西邊窗下的桌子上,靜然擺放著一本書。
謝朗拿起那本書,夕陽撲在窗紙上,映得書冊封面上的四個字閃著淡淡的金光,正是他曾在天清閣書閣裡見過的那本《孝和新語》。
當日,他在天清閣向薛蘅討要這本書來孝敬太奶奶,遭到她嚴詞拒絕,不料今日在此見著。書內墨汁宛然,字跡熟悉,顯然是薛蘅憑記憶連夜寫就的。
小武子在美人蕉下重新躺倒,正慶幸自己今日總算順利完成少爺交待下來的事情,忽聽院門嘭地巨響,他急坐起來,謝朗已如閃電般衝出秋梧院,衝向馬廄。
他沒命似地追,剛追到馬廄,謝朗已躍上青雲驄,運力抽下馬鞭,青雲驄一聲長嘶,自他身邊疾馳而過。
小武子正猶豫要不要拉馬跟上,小柱子跑過來,叫道:“少爺!少爺!”
他喚聲未歇,謝朗一人一馬,已消失不見。小柱子轉頭問小武子,“少爺怎麼了?”
“不知道。”小武子一個勁搖頭,見小柱子手中握著根鐵鏈子,問道:“這是什麼?”
“怪事。”小柱子滿面疑惑,道:“從昨晚起就沒見大白,我以為它又和那黑小子出去玩了,結果剛發現它被這鐵鏈子鎖在柴屋裡。誰幹的好事?”
謝朗飛馳狂奔,他不停揮鞭,身軀騰起在馬鞍上,晚風自耳邊掠過,腦中嗡然作響。
出了涑陽西門,過了離亭,便是官道的岔路口。每條道皆可輾轉去往孤山,謝朗挑了最近的一條道路狂奔,奔出十餘里,天色已黑。
夏日的晚風吹得他眼睛生疼,他卻只顧策馬疾馳。一天繁星之下,青雲驄似一道青煙般掠過山野,可直到弦月移過半空,仍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青雲驄難負這般勞累,長嘶一聲,奔勢漸緩。謝朗茫然四顧,許久才恢復了一點清明,忖算道:薛忱身有殘疾,必然走不快,即使他們是巳時出發,若走的是這條道,自己這般打馬狂追,也應追上了。
他只得又往來路奔,青雲驄累得口吐白沫,才在天微亮時奔回岔路口。
此時霧氣縹緲,晨風有幾分清涼,謝朗也逐漸清醒,他怔怔想了半晌,急馳回了謝府。
小武子正攤開四肢酣睡,被大力踢門聲驚得坐起,剛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謝朗已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喝問道:“大白呢?!”
小柱子忙骨碌爬起,道:“大白昨天不知被誰鎖在柴房裡,放出來後就煩燥不安,還險些抓傷了三夫人,我又將它鎖在柴房裡了。”
謝朗衝進柴房,解下鐵鏈,看著大白,聲音有點發顫,“乖,大白,快,帶我去找蘅姐!”
大白歪了歪腦袋,謝朗連打手勢,又喝了聲:“小黑!”
大白這下似聽懂了,豁然振翅,扇得柴房中一地草屑噴然而起。謝朗躍出房門,換了匹棗紅馬,追了上去。
大白飛得極快,轉眼便消失在天際。謝朗心中再焦慮,也只能靜靜等候。果然,個多時辰後,大白又飛了回來,發出數聲高亢入雲的雕鳴,在空中急速盤旋。
謝朗打馬跟上,大白慢慢向偏西南方向飛去。謝朗馳出十餘里,這才醒覺,薛蘅走的竟是水路,大白已在津河上發現了她的蹤跡。
他沿河跟出百餘里路,眼見棗紅馬露出疲態,衝到鄰近驛站的馬廄中,奪了一匹馬就走。驛丞欲攔,哪追得上,回頭見這人留下的棗紅馬也是匹良駒,再細看馬蹄鐵掌上的印記,咋舌不已。
如此兩度換馬,日暮時分,大白終於不再向西飛,而是不停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