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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空跑了一個與自己有了婚約的秦姝出來,饒是他自來闊朗豪爽,也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他刻意壓下這陌生的稱呼帶來的不自在,尷尬地問道:“為什麼等我一個晚上?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柔嘉本滿面嬌紅,如同春雨後凝了水珠的花瓣一般,聽到謝朗這句話,眼眶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抱琴卻是心思縝密之人,聽出不對,忙問道:“小武子沒將信交給駙馬爺嗎?”
“什麼信?”謝朗愕然。
柔嘉又一下子歡喜起來,整個晚上的患得患失、愁兮悵兮如煙雲般消散,臉上又泛紅暈,柔聲道:“明遠哥哥,你別責怪小武子,我、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
“哦。”謝朗見柔嘉的繡花宮鞋被露水打溼,忙道:“柔嘉,你出來一個晚上了,快點回宮去吧,免得皇后娘娘擔憂。乖,聽話。”
柔嘉自會走路起,就跟在平王及謝朗等一干少年身後,象個甩不掉的小尾巴。她幼時,謝朗等人要去調皮搗蛋,嫌她礙事,就會這樣將柔嘉哄開。此時,謝朗便不自覺地將以前哄她的語氣帶了出來。
薛蘅攥著馬韁的手,關節漸漸泛白。
這番話聽在柔嘉耳中,卻滿是關切之意,也更顯親密。她一顆心喜得飄飄悠悠,此刻,她能多看謝朗一眼都是好的,又怎捨得立刻回宮?可若不聽明遠哥哥的話回宮,他是否會不歡喜?
這般憂切一番,她總算看到了謝朗身後的薛蘅,想起小柱子說謝朗正是和薛閣主一起出城辦事,喜得打馬近來,道:“這位可是薛先生?”
薛蘅雖曾數次進宮,可一直未與柔嘉正式會見,聽到她這聲“薛先生”喚出,忙輕聲道:“天清閣薛蘅,見過公主。”說罷,就欲下馬見禮。
柔嘉忙連聲道:“不用見禮,不用見禮!父皇都稱您一聲‘先生’,您又是明遠哥哥的師叔,就如同柔嘉的長輩一般。柔嘉還要多謝您對明遠哥哥的救命之恩。”
薛蘅一時無語對答,她望了望謝朗的眼眸,此刻,那明亮的眼眸中,似乎也充滿了迷茫和歉意。
柔嘉又向謝朗笑道:“明遠哥哥,皇兄說你和薛先生護書之路甚是艱險,我想聽一聽。”
“也沒甚艱險。”謝朗嘿嘿笑了笑,道:“反而挺好玩的。”
“那我更要聽了。皇兄太忙,只會搪塞我,說他也不甚清楚,明遠哥哥,你就說給我聽吧。”
謝朗不忍拂了她的意,隨口道:“好吧,我先將你送回宮,咱們邊走邊說。”
柔嘉大喜,驅馬到他身邊,仰頭嬌笑:“走吧。”
晨曦漸濃,謝朗與柔嘉並駕齊驅,抱琴欣慰地看著,笑了笑,打馬跟上。薛蘅也默然慢慢跟上。
謝朗揀一路上的事情約略說了說,自然隱去了雙臂受傷一節。柔嘉卻聽皇帝說過他受了傷,等他話音一停,便問,“明遠哥哥,你不是受了傷嗎?傷在何處?要不要緊?”
謝朗只得道:“沒什麼,只是左臂上捱了一箭。”
柔嘉一聽,便在馬上傾身過來,將謝朗的衣袖往上捋,看到他手臂上那個駭人的箭疤,後怕得直拍胸口,呼道:“好險!”她更是暗自下了決心,成婚後,無論如何都得去求父皇,將明遠哥哥調去兵部,不能讓他再上前線。
謝朗眼角瞥見薛蘅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面,莫名地一慌,急忙將手抽了回來,道:“這算什麼傷,大驚小怪的。”
柔嘉羞澀地一笑,道:“這倒是。小時候,我不聽你的話,去爬樹,結果從樹上摔下來,你為了接住我,還被我壓裂了肩胛骨。”
“你那時真是調皮得很。”謝朗也想起幼時趣事,臉上不自覺地帶出笑容。
柔嘉痴痴地望著他的笑容,一時說不出話來。謝朗被她看得老大不自在,尷尬地移開目光,這才發現已到了柳亭,忙回頭笑道:“蘅姐,這裡就是柳亭,我們小時候經常在這裡玩的。”
薛蘅“哦”了一聲,卻沒接話。眼前之人,一個是軒昂英挺的世家少年,一個是嬌美如花的天家公主,恰似一對璧人,再登對不過。
柔嘉十分訝異,問道:“明遠哥哥,你不是應該叫薛先生一聲‘師叔’嗎?怎麼………”
“哦,路上因為要躲避敵人,我們裝成姐弟,叫慣了,一時改不了口。”謝朗解釋道。
“那可不行。”柔嘉認真地說道:“薛先生是你的師叔,輩份絕不能亂。以後,我也不能再叫她先生,得尊稱師叔才行。”說完轉頭向薛蘅甜甜地叫了聲,“師叔!”
薛蘅忽然勒住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