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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朗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見張兄就這麼告辭而去,想到天長水遠,再見無期,頗為不捨。”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
薛蘅道:“是啊,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向他請教。”
謝朗恨不得迎風歌唱,忽然豪興大發,指向赤馬關,道:“蘅姐,不如我們去那裡策馬一番,領略一下祖師爺和太祖皇帝當年的風采,如何?”
薛蘅微微沉吟,竟點了頭,“好。”
謝朗大笑,滿腔歡喜之情難以掩抑。他勁喝一聲,催動身下棗紅馬,馳向赤馬關前的莽莽平原。
薛蘅望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也縱騎追了上去。
春末夏初,平原上野草郁郁青青,暖融融的風拂過原野,草波起伏,宛如綠色的海洋。
草海上,漸漸有霧氣蒸騰,這迷濛的青色和天空柔和的蔚藍色相映成一幅清麗的圖畫。雲雀飛上天空,又俯衝下來,待被馬蹄聲驚動,再度沖天,響起一片嘰喳的叫聲。
暖風拂面,謝朗縱馬疾馳,側頭間見薛蘅追了上來,滿懷舒暢,笑道:“蘅姐,咱們比試比試,看誰先到關下。”
薛蘅來了興致,道:“好!”足跟運力,在馬臀處踢下。
眼見她超過自己半個馬身,謝朗一笑,策動駿馬又趕超過去。薛蘅毫不相讓,再度趕超,謝朗便打起全部精神,奮力狂追。
暖風中,兩匹駿馬如兩道閃電,劈開霧海綠波,馳向赤馬關。
快到關牆下,兩人尚是並駕齊驅,眼見難分勝負,謝朗忽聽到空中數聲雕鳴,他下意識地鬆了鬆韁繩,薛蘅已於瞬間衝先到了關牆下。
謝朗抱著撲入懷中的大白罵道:“你個臭小子,這麼多天不見人影,一來就讓老子輸!”
他在霜陽府用大白戲弄了那周算盤後,後悔之下便命大白遠遠飛開,沒有召喚不得下來。誰知後來遇東桑忍者偷襲,薛蘅受傷,二人白天一直在馬車上,這十來日,竟與大白小黑再度失去聯絡。這刻重逢,罵過後,便又是一番親熱。
大白顯是不習慣主人過度的熱情,振著翅膀飛開。謝朗笑著抬頭,見薛蘅從小黑翅膀下取出一樣東西,掩在手心裡看過,又迅速收入懷中,但她的唇邊,有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謝朗仰望關塞兩邊綿延的烽火臺,忽發奇想,“蘅姐,咱們再去登登這烽火臺,如何?”
薛蘅竟也沒有表示異議,反而似有淡淡的欣喜,“好。”
可春末夏初的天氣,說變就變,二人還未登上烽火臺,雨點便砸了下來。
等二人狂奔進烽火臺內,謝朗臉上已是灰白相間,為易容而塗抹的麵灰之物全被雨水沖洗得慘不忍睹。
謝朗看到薛蘅面上的小麻子也搖搖欲墜,哈哈大笑。他索性走到了望孔處接了雨水,將面容洗乾淨,回頭道:“蘅姐,反正快到京城了,咱們不用再易容了吧。”
薛蘅正一粒粒將麻子揭下,抬頭見謝朗面上水珠燦然,笑如朗日,不禁心尖一跳。
她轉過頭,許久,輕聲道:“明遠,對不起。”
謝朗呆呆道:“啊?什麼對不起?”
薛蘅竟似不敢看他,彆著臉,低聲道:“今天是四月初二,入夏節,三年前,我………”
謝朗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反倒有點不自在起來,忙擺手道,“別別別,蘅姐。當年、呃,當年若沒有你那句詩的激勵,我後來也不會咬著牙吃下那麼多苦,更不會有今日………”
他一時也不知怎樣對答才恰當,忽然朗聲笑起來,“蘅姐真是,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麼,快看!”
薛蘅循著他的目光望向烽火臺外,只見雨竟已慢慢停住,烏雲在空中急速飛卷著散去,天空仍是湛藍一片。
離了赤馬關,兩人不再策馬疾奔,在暖風裡慢悠悠地走著。謝朗覺得似有滿肚子話想說,每次張口,卻又不知要說什麼。
官道蜿蜒向前,謝朗忽然想到,若是這官道一直沒有盡頭,就這麼彎彎曲曲下去,倒也不錯。
薛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偶爾看一看謝朗,又越過他的肩,去看他身後的山丘田野。
兩人正在神遊天外,路邊樹叢中忽然鑽出幾個人來,擋在路中間向二人喝道:“站住!”
謝朗嚇了一跳,急握馬鞍邊長槍,凝目細看。
攔路者共有三人,均著顏色鮮豔、式樣奇特的寬袍大服,頭上戴著高高的帽子,帽子後面還飄著兩根長長的布帶。
謝朗覺得這些人的裝束似曾相識,想了一下,輕聲對薛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