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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她話語無比親切,馬上喜滋滋地應了,催馬上前。天駟監的太監見當朝駙馬來接自己的韁繩,只猶豫了一小會,便讓位給謝朗。
謝朗對隨行的幾名太清宮內侍道:“你們先回去,我送薛閣主去一個地方,去去就回。”
眾人不敢違拗,眼睜睜看著謝朗揮下馬鞭,駕車離去。
到了西門,只見城門前人頭攢動,出城的人排起了長龍,值守的禁軍也比平時多了數倍。謝朗拉住馬韁,掃了一眼,見禁軍頭領是個熟面孔,便問道:“老卜,怎麼回事?”
老卜見當朝駙馬爺居然記得自己的名字,樂得屁顛屁顛地過來,哈腰道:“駙馬爺,上頭有令,說那個江湖大盜張若谷還在京城,讓我們嚴加盤查,不能讓他溜出城去。”他靠近馬車,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聽說宮中三大侍衛總管全出動了,都在找那個張若谷。陛下也下了嚴令,一定要將他緝拿歸案。若能抓住,也好替駙馬爺您出一口惡氣!”
謝朗聞言一驚,老卜諂笑道:“駙馬爺,您這是要去哪?”
謝朗恨不得將這幾聲“駙馬爺”給掐回他喉嚨裡去,臉一沉道:“我要出城。”
“車裡坐著的是……”
車簾輕啟一隙,薛蘅探頭出來,“怎麼了?”
老卜認得薛蘅,唬得慌不迭行禮,又急忙指揮禁軍將人群轟開一條道,讓謝朗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此時已是薄暮時分,城外道路上的積雪開始消融。馬車碾過雪泥,越過重重阡陌。
車聲轆轆,暮氣如煙。謝朗想到車中坐著的是自己魂牽夢縈之人,她方才說話又如此溫柔親切,頓時心中一蕩,如在雲端飄浮一般。
他忽然覺得這條路若是永遠沒有盡頭該有多好,一路上,只有她和他,他為她策馬,她靜靜看著他的身影,直至天荒地老。
霧氣中瀰漫著雪的清寒,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梅花香氣。謝朗放目一眺,前方已到了離亭,離亭邊的小山坡上種滿了寒梅,暗香在黃昏的霧氣中悄然浮動。
他戀戀不捨地拉住馬韁,把那句話又在心中默唸了一回,躍下馬,深深呼吸幾下,笑著開啟車門,“蘅姐,到……”
聲音戛然而止,但見馬車之中,薛蘅身側斜躺著一人,身形高大、鐵須滿腮,正是張若谷。
薛蘅將張若谷扶正,焦急地喚道:“張兄!”
她連喚數聲,張若谷才睜開眼睛。他看了看薛蘅,又看了呆立在車門前的謝朗一眼,呵呵一笑。這一笑牽動氣機,他咳了數聲,嘴角慢慢溢位血絲。
謝朗這時才回過神來,一個箭步躥上馬車,擠在薛張二人之間,扶住張若谷的雙肩,問道:“怎麼回事?”
“我上車時便發現他躺在裡面。”薛蘅探了探張若谷的脈,驚疑道:“左寒山?!”
張若谷揚眉一笑,“再加上鄧九公和祖韋。”
薛謝二人齊齊動容。薛蘅道:“張兄怎麼將三大侍衛總管都招惹上了?”
“我不當面向謝將軍道歉總是於心不安,又聽說閣主重傷,便沒有離京,藏了起來。”張若谷咬著牙坐直,右手三指駢起,連點自己胸腑數處穴道,待氣順些,續道:“但老見不到閣主和謝將軍,我快悶出病來了,便想著進宮去逛一逛,看看皇帝老兒到底長啥模樣。”
他說得甚是輕鬆,象謝府四位姨娘說起要到護國寺進香或去夜市閒逛一般,謝朗不由哭笑不得。
薛蘅眼中隱約有了笑意,“誰先發現張兄的?”
“鄧九公!”張若谷傲然一笑,“不過他在我手底下沒討了好去,接著和祖韋過了幾十招,打成平手,但後來左寒山忽然出現了……”
他停住話語,怔了一會兒,神色聳動,嘆了聲,“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張若谷此番算是見識到了……”
謝朗忍不住出言譏諷,“莫非張兄一直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不成?”
“當然不是。”張若谷正色道:“我只是一直在尋找天下第一高手。傅夫人、左長歌教主、薌夫人,現在加上左寒山,都是我輩望塵莫及的。只有敗在他們的手下,我的武藝才會有精進。”
謝朗冷哼一聲,“你武藝練到天下無敵又有何用?用來殺清官嗎?!”
如同尖錐刺中了沙包,張若谷的肩膀頓時垮了下來,面色也黯淡下去。薛蘅瞪了謝朗一眼,謝朗見她隱含責備,便低下了頭,心中卻兀自不服氣。
“張兄,你……”薛蘅正不知如何勸慰,張若谷卻忽地精神一振,盤膝坐直,向謝朗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