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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蘅和謝朗兩人都身敗名裂,再也翻不得身,便道:“敢問閣主,你護送《寰宇志》上京時,可是和謝朗等人同行?”
薛蘅道:“是。”
“你們在鎖龍堆遭到偷襲,其後又與呂三公子和風桑分開,最終只剩下你和謝朗二人,是也不是?”
薛蘅遲疑了一下,點頭,“是。”
“聽說謝將軍在途中受了傷,是不是?”
薛蘅耳邊嗡嗡作響,卻只能默默點頭。
薛勇一笑,“敢問閣主,謝將軍當時傷在何處?”
薛蘅許久都不回答,堂內諸人便不耐煩起來。薛勇待眾人這種懷疑的情緒積蓄到了一定程度,似揭破什麼謎底似地拉長聲音道:“前任陵安知府盧澹之盧大人上個月調至京城,據他所述,當初閣主與謝將軍前來求助,請他派人護送,便是因為謝將軍當時雙臂都受了傷,不能騎馬!可惜途中遇到山賊,盧大人的手下纏住山賊時,謝將軍和閣主是兩人合乘一騎才脫身的!”
他口齒清朗,清思堂中上百人都聽得分明。便有人在底下接了話茬,“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小謝將軍的吃喝拉撒,又是誰貼身服侍的呢?”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有的人臉上開始露出曖昧的微笑。
薛蘅臉色越發白了,她默然良久,低聲道:“是我。”
聽到這話,眾人交頭接耳,原先不相信傳言的人也開始動搖。聶薇眉頭微蹙,低聲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糊塗?”
薛勇慢慢露出篤定的、掌控一切的微笑。
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方道之忽然輕咳一聲,待眾人安靜下來,說道:“薛閣主此舉雖有不妥,但當時形勢危急,他們不能洩了行蹤,可算事急從權之舉。就此論定二人有□,似乎證據不足。”
平王忙點頭道:“方先生言之有理,薛閣主也是為了保護《寰宇志》。”
眾人見方道之和平王都如此說,便又都轉了口風,“是啊,單憑這個,還不足以服眾。”
薛勇不慌不忙,道:“諸位莫急,薛勇自然是有更重要的證據,證明薛蘅確實和謝朗有了□!”
薛蘅慢慢地轉頭看向薛勇。這位手足的眼眸中,正映著堂外的風雪。那凌亂飄飛的雪,似織成了一張世間最密的網,而她,就象一尾在網中不停掙扎、最終將因枯涸而死去的魚。
這一刻,她甚至能看清自己在魚網中掙扎的樣子——滿身的泥濘、毫無生氣的白色眼珠、無力再擺騰的魚尾。
無路可逃。
八五、辯貞
姚府大門外,閒漢們探頭探腦,個個恨不得脖子有竹篙那麼長,好將腦袋伸進高牆,一探究竟。
姚府的僕從們也都想溜到清思堂看看熱鬧,無奈自家老爺太嚴厲,正無精打采守在門口時,忽有一人從府內出來,擠眉弄眼道:“開始審上了!”
“怎樣?!”眾人呼啦一聲圍攏。
那人正待細說,一群少年公子忽然衝了過來,抬腳就踹,罵道:“說什麼呢?這是你們這些奴才可以嚼舌頭的?!”
僕從們正待發作,抬頭看清為首之人是老爺的重侄孫、姚氏最囂張跋扈的姚奐,其餘個個是京城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少爺,嚇得都縮著脖子躲到了角落裡。
姚奐再罵了句,回頭向一名披著雪狐裘、面色有些蒼白的青年公子道:“世子,現在該怎麼辦?”
德郡王世子咳了一聲,道:“不能任由他們就這麼欺負了薛閣主。”
“就是!”
“對!即使薛師叔和小謝好了又怎樣?郎才女……那個貌,啊,不對,是女才郎貌,也不對!”陳杰越說越糊塗,眾公子不由哈哈大笑。
陳杰嚷道:“管他什麼才什麼貌,他們兩情相悅就好了,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就是!那些個老古董,嘴裡說得大義凜然的,自己不也是一房房小妾往家裡納?”
這一眾公子皆為年少不羈之人,不免做下一些風流事體,事發時均飽受族規禮教之苦。蔡繹本是彭城世族的少爺,和一位佃戶的女兒一見傾心,約會了兩次,結果被族中長輩發現,將他吊起來狠揍了一頓,關了一個月,那位佃戶的女兒也被逼著嫁給了他人。他每每想起便咬牙切齒,此時覺得薛蘅好似便是自己的那位梅家妹妹,恨不得即刻衝進去將她救出來才好。
眾人都望著世子,等著他拿主意。世子沉吟時,陳杰忽然拍著腿叫道:“小謝!小謝來了!”
眾人齊齊扭頭,只見柳波橋那頭,謝朗策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