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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們擺上香燭祭拜之物,薛勇點燃三炷香,插在墓前。姜延長喝一聲,“致祭開始——”
“慢著。”一直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薛忱忽然開口,“再怎麼樣,三妹現在還是閣主,這祭禮應當由她主持。”
薛勇心中忌恨,但也巴不得薛蘅即刻露面,更何況薛忱在閣中威信極高、人緣又好,他也不便得罪這位二弟,點頭道:“二弟言之有理。”
譚長碧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她是不敢回來了吧。”
薛勇嘆了一口氣,道:“不會的,娘生前最疼三妹,三妹若還有良心,就一定會趕回來。雖然她做了錯事,但我們作為她的親人,總得給她一分向善的機會。既然二弟說她會回來,那我們就不妨再等一等,反正吉時未過,尚有一個時辰。兩位大人和眾位師叔先休息一下吧。”於是便有弟子上前鋪設蒲團,請各人坐下休息,又奉上香茶。
姜延剛才被薛忱打斷,十分不快,坐下後,便冷笑一聲:“薛大師侄倒是宅心仁厚,怪只怪阿蘅自己不爭氣,與人無攸。唉,真是本門不幸,家醜,家醜啊。”
譚長碧附和道:“正是。我看她這閣主也別想當了,自己行為不端,還有何資格管束閣中弟子?薛大師侄正當盛年,又能力出眾,這麼多年全靠你在外面為閣裡掙回來大筆的資金,說得上是勞苦功高,堪為閣主的最好人選啊。”
薛勇連連謙讓,譚長碧,姜延等眾長老都一力恭維。那兩位朝廷裡來的秘書丞都是久歷官場的老油條,見此情景也只是點頭微笑打哈哈,對眾人的這番裝喬做致卻是不置可否。
譚長碧冷笑道:“阿勇,你就別謙讓了。你說說,你們這一輩的弟子中哪有一個武功、能力能勝得過你的?我就只看好你!哼,薛蘅掌閣三年有多,閣中的收入就從沒見增長過,田地租子沒有一年能收齊的。雖說憐貧惜弱也是我閣中人的本分,可只會節流,不知開源,再大的家業也架不住這麼坐吃山空啊。”眾位長老都頻頻點頭稱是,只有聶薇等少數幾個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薛勇何等伶俐,見兩位朝廷官員不肯明確表態,知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便連忙道:“各位師叔,閣主一事還需朝廷確認,咱們還是暫且不表。倒是譚師叔說的,很有道理。以往三妹太過膠柱鼓瑟,不敢開拓財源,又濫施恩惠,致有開支吃緊之窘況。我倒是有個想法,說出來請各位師叔參詳參詳。我們京城裡現有幾處產業,比如聚德坊、柳樹衚衕、朱雀大街這幾處,都是很不錯的,倒不如先拿出來放租,我知道京城裡有好幾個大商號都對這幾個地方虎視眈眈的。”
聶薇皺眉道:“那幾處不是藥房醫館便是義學善堂,怎麼能拿出來放租呢?”
姜延也沉吟道:“是啊,這都是青雲祖師和歷任祖師爺積攢下來的功德,拿來放租賺錢,似乎不妥。”
薛勇忙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放出去收租,資金回籠得快,先解了閣中的燃眉之急,等有了錢我們再另外選址,重建藥房醫館和義學善堂好了,這也不算違背祖師的教訓呀。再說,若資金充足了,我們還可以擴大規模多建幾個嘛,這不是一舉數得嗎?”
譚長碧等幾人都連連點頭,姜延和另一部分長老卻還在沉吟。
薛忱忽然開口道:“京城裡的產業也有放出去租的,這還是當初由三妹拍板決定的,可是這兩年也沒見收回來多少租金。這裡面的原因,恐怕大哥最清楚了吧?”
薛勇一怔,立即又笑道:“二弟,你這是懷疑我中飽私囊嗎?我薛勇對天清閣忠心耿耿,天日可表,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
薛忱不理他,繼續道:“我在京城的時候,問過那裡的租客,他們說,租金這兩年都加了將近三成了,可這筆錢哪去了呢?大哥送回來的賬本上可沒有這一筆錢啊。”
薛勇嘆了口氣,“二弟是個讀書人,你是不知道在外面辦事的艱難啊。這幾年,我在京城裡上上下下打點,迎來送往,在在都需要錢啊。就閣裡撥的這點子錢,還不夠我請客吃飯的,我還得常常拿自己的體己錢去貼呢。各位師叔要是不信,可以拿我的賬本去查驗。”
薛忱又道:“那閣中每年撥給京中那幾處善堂的款項呢?藥房購買藥材的錢、義學的修繕款、支付給店裡夥計的薪金,這幾項我看了一下,似乎也有點問題呢。”
薛勇知道這位二弟心細如髮,雖然自己賬面上做得滴水不漏,但也難保他會在什麼地方發現蛛絲馬跡,心下也不禁有點忐忑,但眼下絕不能讓他繼續在這事上糾纏下去,於是便勃然作色道:“二弟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