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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但比之前的慘白要好了很多,呼吸雖微弱,但還算平穩。
啞叔將薛忱在床邊放下,他抓起她的手腕,片刻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眾人一陣歡呼,柔嘉伏在抱琴肩頭喜極而泣,卻忽瞥見被子旁邊凌亂地堆著薛蘅先前穿著的水藍色外衣。她心中一咯噔,趁薛忱去與張若谷說話,悄悄地掀開被子,果見薛蘅只穿著貼身的小襖。柔嘉嚇得急忙丟下被角,回頭看了看張若谷,再與抱琴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目光。
張若谷正擦去額頭上的大汗,向薛忱說道:“還要如此療傷三日。用藥及針灸得配合著來。”
薛忱抱拳道:“一切聽從張兄吩咐。”
張若谷眉頭一蹙,道:“你是她二哥,也不管著她?!她內傷一直未曾痊癒,根本不能如此勞心勞力。謝朗的事情,就讓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謝朗的事情,就讓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柔嘉驀然一震,面色在剎那間變得蒼白。屋內的簾幕被撲進來的寒風吹得飄飄轉轉,如同她此刻紛亂的心緒。
她轉頭看向薛蘅,牙齒咬著下唇,慢慢地咬出一條紅印來。
薛忱尷尬地一笑,將話題岔開去,“張兄,現在該如何配合著用藥,還得聽聽你的意見。”
柔嘉只覺所有的聲音都象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她緊緊地盯著薛蘅,眼前忽地浮現另一張俊朗的面容。這兩張面容在她眼前交迭出現,酸澀、苦楚、妒恨、自憐交織在胸口,象一把烈火,眼見就要燎原。
“嘭!”裴紅菱提了兩大桶熱水進來,往地上一放,抹著頭上汗珠,雙眸中充滿喜悅,大聲道:“薛神醫,水燒好了!現在放藥嗎?”
“張兄呢?”
薛蘅三天後睜開雙眼,虛弱地問了一句。
憑窗而立的張若谷轉過身來,微笑道:“你剛醒,別多說話。”
“不。”薛蘅在裴紅菱的攙扶下坐起,昏過去前心裡的那絲疑問越來越濃,一醒來自然要迫不及待地問出,“張兄,你殺御史,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籌謀?”
“這個……”張若谷面有愧色地看了鐵思一眼。
鐵思怒哼一聲,但想起這三日他不但沒有逃走,還整日為薛蘅運功療傷,便將到了嘴邊的憤恨之話收了回去。
張若谷沉吟片刻,道:“我在肆間飲酒時,聽人說起那御史夜夜笙歌,必是個貪官,便起了殺心。但真正下決定殺他,還是見到他收了那狗縣令三萬兩銀票之後。”
鐵思忍不住要破口大罵,可突然想起那夜劉縣令不同尋常的求見,還有謝朗逃走後他在現場時一些奇怪的舉動,似是在慌慌張張地尋找什麼東西,莫非……
薛蘅疑道:“可是……為何那些人象是早就知道張兄要去殺御史,在院子外設下了伏擊呢?”
“那些人不是御史的手下?”張若谷瞪大了雙眼。
“不是。”薛蘅搖頭道:“是十府總捕頭鄭平和他手下的捕快,但是……其中幾人,我懷疑是張保從江湖上請來的高手。張兄脫身之後,謝朗一露面,他們便突然出現,直指謝朗是兇手,並對他進行追殺。”
張若谷怔了片刻,霍然一拍窗邊的案几,大聲道:“閣主的意思,這是個局?!”
“所以……”薛蘅喘著氣問道:“我想請張兄回憶一下,在殺御史之前,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或者向誰提起過你起了殺心?”
張若谷眉頭微擰,過了一會,道:“只怕他也是誤會了。”
“誰?!”幾個人同時喝問。
“一個江湖朋友。”張若谷沉吟道:“我與他是在肆間飲酒時偶遇的,喝得興起時罵這世道和貪官,他就說起安南道現住著一個大貪官,貪酷殘民,可惜就是沒人替天行道,我這就……可他怎會……”
他轉而又思忖著搖頭,“不對,是有點不對勁……”
薛蘅緩緩坐直了身子,問道:“敢問張兄,這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張若谷搖頭。
鐵思終於按捺不住,破口大罵,“枉你自命替天行道,居然這般沒腦子!連人家姓名都不知道,就聽他的話去殺人!他讓你殺自己爹孃,你也殺嗎?!”
張若谷面上閃過慚色,苦笑道:“我只知道那人是形意門的弟子。當年排教教主左長歌與巫教教主薌夫人在微雨塢進行決戰,江湖同道都前往觀戰,我也隨師父觀看了那場大決戰。只記得這人姓桑,當年是個少年,隨他形意門的長輩觀戰,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