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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音未落,虎子興奮地一甩手,便將印章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幹什麼?!”薛蘅看著謝朗寬衣解帶,瞪大眼睛。
謝朗手足並用地爬上床,鑽到被子裡。薛蘅掀開被子,道:“你會踢到虎子的,去,到外面去睡。”
謝朗哼了一聲,猛然伸手,抱住她的腰,將她往床上拖,口中喘著粗氣,道:“蘅姐,這都四個多月了……”說著便胡亂去解她的衣裳。
薛蘅扼上他的手腕,運力一掰,謝朗沒提防,“啊啊”大叫,薛蘅瞪著他,嗔道:“我還要喂虎子奶呢。”
謝朗甩著手腕,委屈地說道:“那我等你喂完。”
虎子正餓了,吃得很急,薛蘅看得心疼,輕聲道:“乖,虎子慢慢吃,別嗆著了。”
虎子睜開烏溜溜的眼珠看了她一眼,忽然鬆開嘴唇,“啊——”衝她笑了一下。薛蘅無限驚喜,叫道:“明遠快看!虎子會笑了!”
她抬起頭,見謝朗正眼神勾勾地望著自己胸前,不由輕啐一口,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好不容易等虎子吃飽,謝朗早已忍不住了,將薛蘅攔腰抱起,丟到了床上。
他正待撲上去,只聽“哇——”虎子在搖籃裡嚎啕大哭。
眼見薛蘅要坐起,他將她按住,道:“別理他。”
剛解開薛蘅的外衫,虎子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頻頻咳嗽。薛蘅忙運力將他推開,道:“別是嗆住了,那可不得了。”
看著薛蘅跳下床將虎子抱起,謝朗抱著頭,長長地哀嚎一聲。
薛蘅哄著虎子的時候,聽到謝朗嘀嘀咕咕,回頭見他將頭埋在被子裡,身子晃來晃去,不由嗔道:“你怎麼了?”
謝朗從被子裡抬起頭,大口喘氣,板著臉道:“……天太熱,我、我去洗個澡。”
虎子一歲半時,太奶奶八十二歲壽辰,其時邊關並無戰事,謝朗請示過攝政的太子後,帶著薛蘅和虎子回了涑陽,替太奶奶祝壽。
這一年,謝峻已致仕在家,天天看著四個頑劣的女兒將謝府鬧得雞飛狗跳,頭疼不已,成日躲在書房之中。見到孫子回來,長得冰雪可愛,且又不象女兒那般調皮,他不由老懷彌慰,整天樂呵呵地將虎子抱在手中。
抱了半個月,謝峻再也捨不得虎子,見謝朗要回燕雲關,想到虎子也要隨他爹孃離開,徹夜難眠。
二姨娘明瞭他的心思,悄悄和太奶奶說了。太奶奶也將虎子看得如心肝寶貝一般,便喚來謝朗和薛蘅,說自己也不知還能活多久,捨不得虎子,想將虎子留在涑陽,和四位重孫女一起養在膝下。虎子有四位姑姑作伴,想來不會孤單,而薛謝二人也可以更專心軍務,守衛邊疆。
薛蘅心中萬般不捨,但看到太奶奶期待的目光,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她丟了個眼神給謝朗,謝朗卻好象沒看見似的,只猶豫了一下,便同意將虎子留在涑陽。
薛蘅無奈,只得千叮萬囑,依依不捨地拜別了眾人,與謝朗啟程,回到了燕雲關。
屋中還有淡淡的奶香,枕邊疊著虎子的小衣裳,空空如也的搖籃裡,還放著他最喜歡的虎頭娃娃。
薛蘅看著這一切,正眼眶微溼,一雙手悄悄地環住她的腰,熾熱的氣息令她心絃微顫。
“蘅姐……”謝朗將嘴唇在她耳後輕輕蹭著,聲音越來越低沉。
他抱起薛蘅,順手將燭火熄了,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剛要俯低身子,薛蘅忽覺胸腑一陣難受,猛地坐起,趴在床邊,乾嘔數聲。
謝朗輕拍著她的背脊,欣喜之餘,又不禁仰天長嘆一聲。
一一零、生死長依依
“明遠——”
薛蘅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上大聲呼喚。
慘淡的夕陽照著血流成河的大地。戰旗散亂,屍骸遍地,還有蒼鷹不停從空中撲下,攫食著死人的血肉。
眼前忽然颳了一場大風,飛沙走石,周遭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明遠!”薛蘅踉踉蹌蹌地走著,腳下一跘,跌倒在地。她伸出雙手,摸上腳前的那具屍體。
——不是他!
“明遠——”薛蘅環顧四周,心焦如焚地呼喚。
滾滾的風沙之後,似乎還聽見千軍萬馬在吶喊,在廝殺。
她的目光穿透風沙,隱約看見謝朗左肋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膿血不停向外湧出,他卻仍然笑著,捂住傷口,翻身上馬,回頭環視最後剩下的五千餘人。
她清晰地看到,他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