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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哥言之有理,從孤山下來,才是咱們這行真正的開始。”
呂青也不再說,斜靠在椅中,轉動著手中的酒杯,不時用竹筷輕敲著桌面,唱著沒有人能聽懂的曲子。
謝朗來之前,將此行任務秘密地稟告了謝峻,謝峻畫了一幅地形圖,詳細標註了孤山附近的地形。但由雙雁村往西,謝朗帶著眾人按圖行走,仍是迷了路。
按地圖示註,透過一片桃林後,便可找到入孤山的小徑。可就是這片小小的桃林,將十餘名高手給困住了。
繞得幾圈,謝朗和呂青都知必是入了陣法。謝朗得謝峻傳授,學過一段時日的陣法,他用心研究一番,再走一圈,卻還是繞回了原來的地方。
呂青半眯著眼,望天不語,再喃喃幾句,向右前方奔出,不多時,仍繞了回來。他也不沮喪,倒笑得頗開心,“有趣有趣,這陣法是最新出世的,頗有幾分陰柔之氣,定是女子所為,有意思!”
謝朗立刻想起了薛蘅那副冷冰冰的面容,禁不住輕哼了一聲,撮唇一呼,不多時,大白由空中飛落。
謝朗打出幾個手勢,大白歪頭看著,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幾轉,又衝上半空。謝朗看著它在空中盤旋的姿態,領先往桃林深處走去。
平王手下風桑極喜愛大白,對它垂涎已久,跟在謝朗身後絮絮道:“公子爺,回頭您再找只小白,送給我吧。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一路走來,險象環生。這桃林時而深似地穴,時而激如海嘯,謝朗不顧眼前迷象,大步向前。陣法發動,天地忽黑,似有狂風自陣外呼卷而來,吹得眾人衣袂飄飄。謝朗並不慌亂,翹首而望,眼神穿破昏暗捕捉到空中那個小小白點,根據大白示意,帶著眾人大步向北。
不知走了多久,天地忽然為之一朗,風止雲靜,遠處的青山澄澈幽靜,近處的田丘綠意蔥籠,眾人前一刻還在驚心動魄的風暴中掙扎,這一刻卻享受著盎然的山間春致,恍如隔世。
謝朗呼了大白下來,餵了塊乾肉以示鼓勵。見前方有條小徑,曲折向上,路旁立有一塊石碑,碑上刻有“孤山”二字,笑道:“就這裡了。”
柔嫩的水草在路邊的小溪中伸展著身體,孤山的春天澄靜幽美。眾人循路而上,聽著鳥兒在林間啼鳴,聽著流水潺潺,均覺心曠神怡。
水聲越來越大,細細的水珠挾著絲絲寒意撲面而來。謝朗抬頭,望著前方洩玉流珠的瀑布,嘆了聲,“好個珠簾洞!”
眾人沿瀑布下的小湖而行,但走到半途,石路竟似被人挖斷,嘩嘩的水流從斷口處洶湧而下,遙望四周,找不到一條出路。
謝朗心中不由嘀咕了一句:好好一條上山的路,也要挖斷,女人做事,當真不可理喻。
風桑忽道:“公子,看!”
謝朗轉頭望去,只見平湖東側一塊巨石上,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正在垂釣。
少年作蓑笠翁打扮,盤膝而坐,左手執著釣杆,右手卻握著個酒壺,不時仰頭喝上一口。他似是不知湖邊來了這麼多人,飲了口酒,又拿起一本書搖頭晃腦,“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眾人見他面上故作嚴肅的神情,都忍俊不禁。謝朗也笑了笑,還未說話,風桑已大聲呼道:“喂,小娃娃!借問一聲!”
少年晃著的腦袋有一瞬的停滯,轉而又晃了起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風桑不顧謝朗阻止,再度大呼,“喂,小娃娃!那是大人唸的書,等你的毛長齊全了再念不遲,你且放下,大叔我要問問路!”
少年將腦袋從書後移出,看了眾人良久,開口道:“爾等何人?由何而來?要去往何處?”
這少年生得一副娃娃臉,眼珠子透著十二分的靈活,偏打扮和說話象一名老學究,眾人再度輕笑。
謝朗本也微笑,眼神掠過少年腰間,見那處繫著孝帶,想起薛季蘭過世尚未滿三年,這少年只怕是她的嫡系弟子,又想起薛季蘭相贈麒麟片的恩德,忙肅容拱手,“這位小兄弟,我等由涑陽而來,求見薛閣主,煩請小兄弟指條明路,感激不盡。”
眾人見謝朗這般語氣,便都止住了笑聲。
少年盯著謝朗看了片刻,也不說話,忽然身子向後一翻,倏忽不見。
風桑疑道:“有些邪門。公子―――”
他話未說完,“欸乃”聲傳來,巨石後轉出一葉小舟,搖櫓的正是先前那名少年。
少年將小舟撐到距岸邊約兩丈處便停了下來,搖頭晃腦,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