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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裡密密麻麻飛出一群金色的蟲子,鑽進自己的身體,啃咬不已,刻骨地痛啊,猶如千針扎刺自己的骨頭;又不知何處飛來一群黃色的蟲子,一層層把自己埋在裡面,身體如萬斤沉重,無法移動,黃色蟲子堵住了口鼻壓住了身體,華漢在窒息中瘋狂地嘶叫喘氣;一群藍色蟲子又追了上來,華漢很害怕,拼命奔跑,卻怎麼也邁不開腿,藍色蟲子卻溫柔地撫慰他,圍著他輕輕飛舞,陣陣清涼舒服極了,剛剛心安愜意地喘口氣,藍色蟲群卻嗡地鑽入身體,全身的血肉漲裂,蚯蚓般的血管在面板下糾結顫抖,心臟膨脹欲爆;終於擺脫了一切,華漢來到了一片青翠的世界,漫山遍野的冬草靜靜挺立,無盡的草香包圍著華漢,他興奮地吶喊著,衝進去大咬大嚼,草汁甘甜,正是那熟悉的味道,腹中飽脹,冬草化為無數清涼的汁液,全身數萬毛孔無不舒服得顫抖。華漢採了好多,正想打包回家去,滿山的冬草卻化為無邊無盡的青色蟲群飛走了,只露出地上幾十只紅色怪蛙,領頭的依稀是自己的鄰居,大聲罵道:“那裡來的大膽蠢賊偷吃仙草?燒了吃肉!”眾蛙拍打肚皮,嘴裡都噴出好多紅色蟲子來,密密麻麻撲來,紅色蟲群襲到自己身前卻化成巨大無邊的火球…
“不要啊!燒死我了!”
華漢痛嚎一聲,醒了過來,沒意識到自己噩夢中最後喊的那句話還在黑暗的洞底裡迴盪,沒去分辨究竟是獸語還是漢語。
意識恢復,無邊的疼痛襲來,夢中的感受都在,骨骼裡無處不是針扎般疼痛,大半身體被埋在土裡,猶如巨石壓體,口鼻處黑色的血漬堵塞,胸肺窒息,心臟巨跳欲爆,全身皮肉猶如火燒,到處火辣辣地疼痛。
“啊!”華漢又是痛嚎一聲,徹底清醒過來。自己痛苦的嚎叫聲在黑黝黝的地下巷道里迴響,嚇了他自己一跳。
記起來了,之前的記憶一點點恢復。打量打量自身,還是在那個異界,還是那隻兔子。無盡的痛楚襲來,剛才的噩夢歷歷在目。華漢掙扎著從土裡爬著向前挪動,身後的巷道徹底塌陷了,差點被埋在地下。回憶起夢裡那無邊無盡的冬草之原,華漢嘴裡津液暴流,肚子裡也陣陣清涼流轉,似乎真的吃了冬草一般。自嘲得苦笑著,快死的時候還在做夢吃冬草,還要打包帶回來,自己還真貪、饞呢,不過那冬草的味道真鮮美啊,這夢裡吃草的滋味真美啊,和真的吃飽了冬草一樣,那吃得舒服,那叫滿足!
繼續專心幻想著,嘴裡似乎真的傳來了一絲冬草特有的甘甜,肚腹內又能感受到進食冬草時那特別的清涼,以及緊接著而來的身心溫暖與滿足之感。在這悲慘的時候,在全身疼痛欲死的時刻,華漢只有在腦海裡一遍遍回憶冬草的摸樣及味道,特別是夢中那無邊無盡的冬草之原…
無數口水流下,落入腹中。幻想似乎真的起了作用,肚腹中的清涼流轉,身體的疼痛也似乎在一絲絲減弱。艱難地移動了一段距離,新鮮的空氣從那邊新洞口傳來,華漢的直覺知道,自己這次受傷不輕,總算還死不了。
“老子也有九條命,紅毛醜八怪豬,老子沒死,你等著瞧!下次要你好看!”他默默地想著,心裡誓要殺掉那隻醜陋的滿臉腫瘤的怪豬。
在新洞口底下的儲藏室裡躺了三天三夜,華漢吃光了裡面的所有草料,身體也部分恢復了。他催眠似的給自己編織美夢,強迫著自己、幻想著自己又回到了夢中那個冬草原野,美味在口,越吃越有,一切都是那麼滿足,他似乎要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意識和身體的痛苦切割開。不知這種自我催眠起了多少作用,華漢渾渾噩噩過了三天,時醒時睡,最終是幸運地度過了這一劫,身體疼痛漸漸弱去,慢慢有些氣力了。
又謹慎地等待了兩天,這兩天他只敢短暫地出洞,採些草料勉強應付身體的進食需要。真不敢在地面停留時間太長,留下太多痕跡和氣味,冬草那邊也沒敢去。在洞底又順著巷道往老洞口那邊探索了一下,巷道盡頭坍塌了兩米多,一定是那醜八怪搞的。華漢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間那豬搞了什麼破壞,又在洞底連養傷、躲藏了五天的時間,地面上的事情可是一無所知。回憶昏迷前的情景,那醜豬應該是撞進了吐火蛙的灌木,難道吐火蛙沒有出現?他卻不知道紅鬃豬吃虧之後,非常忌憚那叢灌木,早在附近留下了氣味記號,在撞進去的最後時刻一個懶豬打滾,艱難地來個急轉彎,卻把一隻前蹄傷得不輕。
估摸著這麼長的時間過去,地面上自己的氣味和痕跡早該消失,那豬即使曾在附近守候,也該耗盡耐心離去了。是該上去活動活動了,當他從新洞口溜出去,來到老洞口位置的時候,看到那裡已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