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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來了。”
陳文睜開眼,一個身著校服的男子正朝自己走來。
陳文打了一聲招呼,道:“是你啊,裡塔羅斯。”
裡塔羅斯走到陳文身旁,徑直坐了下來,那近似女人的身材幾乎要貼到陳文的身上。那身上的散發出的淡淡的桂花的清香與洛菲米娜身上的味道竟是如此的相似。同樣的令人心醉沉迷,令人嚮往。
娜娜,你現在還好嗎,我是多想現在就去找你,可是你還認得我嗎,還相信我就是陳文嗎?陳文默然,從踏入斯坦因學校的那一刻,他就是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在咚咚的跳個不停,近鄉情更怯,真的是這樣嗎?還是說再世為人,重回故地,卻找不會曾經失落的夢。天地茫茫,只餘一立足之地,陳文愈發感到孤獨,彷彿天地間只剩自己一人遺世孤立。
不遠處有個遊吟詩人,似乎天天都坐在那裡,這幾天來陳文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秋風中,只聽他低低彈唱:
你是多麼多麼悲傷的人,他們都不明白你,
你是多麼多麼驕傲的人,不需要他們明白。
可是,太孤獨了,
孤獨地活著,還要再孤獨地活下去。
……
一句一聲,落在陳文的耳裡,那歌是如此的寂寞迷惘。陳文只覺得手心裡冰冷如同握緊了霜,疼的撕心裂肺。
陳文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裡塔羅斯默然的跟在身後。
“你彈得真好,唱得更好。可惜心志為往事所奪,沉湎不可自拔,並非大好男兒所為。”陳文沒有說話,裡塔羅斯緩步走到遊吟詩人身旁,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著。
遊吟詩人停止了歌唱,低著頭,凌亂的頭髮,襤褸的衣衫在風中瀟瀟而動。遊吟詩人低低道:“你不懂。”
這次裡塔羅斯沉默,或許像他那樣缺乏閱歷的人真的無法體會更不用說明白。他不懂我懂,陳文默默想著,直直得看著遊吟詩人,答非所問的說道:“夢想,追求,活著就要痛快淋漓,恩怨分明,有所為有所不為。”
遊吟詩人把目光從陳文的腳,慢慢慢慢地移到臉,眼神空洞,卻深不見底,究竟是一個故事,一場生死,或者一種最迷離的磨難,誰也不能明白。他垂下目光,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少年,你有夢想?”
“我的夢想?”
陳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啊,我的夢想是什麼呢?為了尋找那個飄渺的有龍形印記的女子,還是為了自己的學生而活,或者是為了南十字星的榮譽而活。可是這些是屬於自己的嗎,還是說是自己願意的嗎?
陳文莫名感到很累很累,他看了一眼披頭散髮,不修邊幅的遊吟詩人,沒有回答,悄然的離開了。可是他的心卻亂了。
少年,你有理想?
我已經不是少年了,可是我的理想呢?
陳文找不到答案。
陳文迷惘的仰望蒼穹,漫無目的的走著,遠處,遊吟詩人依然在那裡低低的彈唱:
“屍骨無存的人身在何方,
搭臺看戲的人你來我往。
墓邊的青草迷迷茫茫,
是誰的竹笛悠悠揚揚。
凋零的花有露水的清香,
白雲深處一回頭,
山路宛轉,
有人葉落歸根,
有人客死他鄉。”
歌聲依舊迷惘,依舊滄桑,似有淡淡的哀傷在旋轉不休。陳文無聲的靜靜得傾聽著,重回斯坦因學院的喜悅漸漸遠去,孤獨入骨。在這個世界陳文是孤獨的,真正的孤獨,來自文化,來自靈魂,來自身處的這片大陸。葉落歸根,這輩子怕是沒有希望了。
客死異鄉!?
陳文心中湧過一絲寒冷。
“西門,你有心事?是不是因為那個老頭?”
裡塔羅斯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看著陳文略顯沒落的神情,不自覺的問道。
“我?我能有什麼事?”
陳文笑了起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笑是多麼的牽強,看得令人心酸,一如那個邋遢的遊吟詩人。只不過一個還有生氣,一個已然心如死灰。裡塔羅斯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陳文突然問道:“那個老頭,你知道嗎?”
裡塔羅斯答道:“知道一點。”
“說說吧,我想聽聽。”
陳文很少這樣對一個人這樣好奇過。一個擁有那樣滄桑,能唱出如此動人心絃的歌聲的遊吟詩人,肯定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