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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從太空鳥瞰非洲,這塊大陸清楚地分成兩大部分:沙漠和雨林。在完全相反的環境夾縫裡,有一塊草原林地叫作稀樹草原。
在非洲的自然景觀裡,稀樹草原的變化最快,最不可測。
稀樹草原可以在兩三年內變成茂密的林地,但林地也可能消失無蹤,剩下空曠的草原。稀樹草原的生態是由氣候及本身的多變所支配,乾旱嚴重的時候青草萋萋,雨季多水的時候林木茂盛。
這裡的天比別處的更可愛,空氣更清新,天空更晴朗。
一碧千里,而並不茫茫。目只所及,那裡都是綠的,平地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小丘的線條是那麼柔美,就像是不用墨線勾勒只用綠色渲染的中國畫。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平原,真的是平原啊。看出去,基本上就是視平線,偶爾有些形狀奇特的小山,看著好像來自遠古,和中國的決不相類。
他就趴在一座奇特的小山上,躲在一棵大樹下,用樹蔭遮擋毒辣的太陽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各種動物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以為在看中央電視臺的動物世界。狒狒、大象、長頸鹿、斑馬、角馬、火烈鳥、獅子、獵豹、金錢豹,還有各種各樣的羊啊,鹿啊。
這裡的動物比地球上任何地方都要多,答案就在這片稀樹草原的誕生。幾百萬年以來,熱帶非洲大部分的地區曾經被雨林佔據,後來情況發生變化,氣候開始乾旱,大片的雨林枯死,由茂密的草叢取代。這新的覓食機會很快吸引了大量草食性動物。原本棲息在叢林裡的長頸鹿的祖先,還有羚羊在這裡興旺繁殖,稀樹草原成為它們的天堂。
數百萬年以來,稀樹草原被許多不同型別的素食動物改造著,灌木叢、幼樹被踐踏扒掃,創造出更特別的景觀。儘管有各種動物啃噬,青草卻沒有受難,反而因“固定的修剪”,控制了某些頑強的草種,這裡成為世界上最大的草坪。青草是一切活動的原動力,連歐洲的白鸛也飛行半個地球來參加饗宴。
稀樹草原雖然富饒,也有鬧饑荒的時候。8個月的漫長旱季是對所有動物求生技能的考驗。
因此,非洲草原給梁爽的第二個印象是殘酷。
烈日下的非洲草原的中午,空氣被烤得隱隱燃燒。
遼闊的非洲草原上,天空湛藍,一隻黑斑羚正埋頭吃草,幾隻鳥兒從它頭頂一劃而過。四周高高矮矮的灌木叢沒有一絲綠意,一眼望去,更像是一片正在等候農人收割的金黃色麥子。這枯黃的草色與黑斑羚淡黃色的背部重疊在一起,不用心留意的話,很難發現它的存在。顯然,它對枯草的掩護也十分信任,頭也不抬的盡情進食,渾然不知平靜的表面下暗藏著殺機——
不遠處,一隻獵豹悄然埋伏在草叢中,注視著黑斑羚的一舉一動。這是一盤美味。但時機尚未成熟,它絕不會輕易出手。現在,它正耐心等候機會的到來——它是個聰明的獵手。
這時的現場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氛——黑斑羚依舊悠閒而輕鬆地埋頭吃草,顯得格外平靜;而隱秘處的獵豹則緊繃著神經,作好隨時出擊的準備,場面扣人心絃。
這個等候的過程,對於獵豹來說緊張而刺激。
終於,機會來了——這個時候黑斑羚朝它這邊走了幾步。獵豹慢慢站了起來,肚皮緊貼草地,以最輕微的動作匍匐靠進——突然,它猶如箭矢一般猛地衝向前,此時的黑斑羚才猛然意識到大難降臨,慌亂之下轉身拼命狂奔。
獵豹緊追不放——獵豹的速度恐怕令所有食肉動物與食草動物都感到嫉妒與避諱。
很快,它與黑斑羚的距離越拉越近。這時,黑斑羚可能意識到如果再以一條直線跑下去的話,那麼自己將必死無疑,於是它突然向右做了個急轉彎,但依然擺脫不掉身後身手靈敏的獵豹。及至二者之間相隔不到半米的距離時,獵豹伸出前腿重重地拍打了一下黑斑羚的背部,致使它栽倒在地翻滾著向前移了一兩米,沒等它重新站立起來,獵豹便撲了上去,一口咬住它的喉部,黑斑羚掙扎了一下,絕望地哀號了幾聲後一動不動。
至此,非洲大草原最為驚心動魄的一次生與死的賽跑以獵豹獲勝而告終——它終結了黑斑羚的生命以維持自己的生命。
梁爽舉著望遠鏡興致勃勃地瞧著,瞧著大自然的弱肉強食。
灌木叢裡,這獵豹守在它剛剛殺死的一隻黑斑羚的屍體旁,氣喘吁吁的左顧右盼。它知道,可惡的獅子與鬣狗很快就會“聞訊”趕來把獵物搶走。它得想辦法儘快把獵物拖到樹上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