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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啊!”
一聲輕笑,伏藜來不及反應,空間出現一剎那的裂縫,兩人雙雙失去蹤影。
清澶動作突然,族中之事伏藜什麼都來不及交代,就被帶去人世。
伏藜一向責任心甚重,做事更是一切照著規矩來,突然被打亂自己的腳步,縱使對著自己一向尊敬的先生,心裡難免有些著惱;但來都來了,清澶如沐春風的微笑,興致盎然的神情,他實在不願多說什麼掃了他的興,只有奉陪。
滿目燈花迷眼,穿梭在洶湧人潮之中,經過一個小攤販時,一樣物事讓伏藜停下腳步。紙糊的魚形燈籠,塗抹鮮豔的釉彩,手工十分精緻,伏藜看了好一會兒,俊秀的臉上難得透出淡淡的笑意。
少年映上燈火的側臉,在繁華熱鬧的市街中流露出一股寧謐靜定,清澶看那紙燈籠與其它燈籠比起來,並不十分突出,但少年似乎十分喜愛。
“喜歡嗎?那就買下吧。”
“不用,看看就好。”
伏藜搖搖頭,他聽先生先前解說人世的生活、制度與妖境大不相同,一般百姓生活不易,雖然不清楚先生錢從何處來,但他也不願先生為他破費。不過,他又看了看那隻燈籠,忍不住笑起來。
“只是這隻燈籠的外型,和一個人實在很像。”
和燈籠很像?清澶仔細端詳半天,仍是看不出少年所指何人。畢竟魚族除了沉潛於水中時會化為原身,在陸地上的時候多半以人身示於人前,加上他回魚族不久,不識也是應該。“什麼人讓你這麼開心?真是使人好奇。”
“先生也見過的,就是我的好友臨溪啊。”
提起好友,伏藜談起最近臨溪在追魚族美人的趣聞。
“聽起來你和你朋友感情很好。”清澶下了評語,同時買下兩隻燈籠。“反正出來玩就是要盡興,我一隻你一隻,在燈會上才不會顯得突兀。”
“這……多謝先生。”面對新鮮的事物,伏藜多多少少感到新奇,再推辭反倒顯得虛偽了。
提著手中小小的燈籠,魚肚內火光閃爍,非人世中人的少年,似乎也感染到一絲過節的氛圍。
懸燈滿街,夜如白晝。夜越深,街上游人不減反增,為了避免被人潮衝散,清澶牽過了少年的手,十指密合的感覺總讓少年有一絲不自在,但見先生並不介意,自己若介懷似乎顯得奇怪了,只有將分散心神在眼前所見的新奇事物。
逛到謎攤,兩人外貌清雅俊秀,氣質又脫出凡俗,一來便引起謎攤周圍的人注意。只是一個是早已習慣被人注視,一個是除了在意的事物以外,其它並不太放在心上,兩人皆對周遭的目光不甚介意。
謎攤主人在桌子兩邊各豎立一根竹竿,一邊掛了一個臉譜,另一邊掛一袋錢,桌上擺了謎題:以左右兩物為謎面,猜一俗語,猜中者贈一袋錢。
“俗語?先生知道是什麼嗎?”少年對人世瞭解不深,當然也不清楚民間俗語,其實這是一道很簡單的謎猜。
“這個啊,”清澶輕笑,“是一句罵人的話,我們還是等下一道題吧。”
陸續又出了幾道題,起初清澶總是含笑不答,等伏藜有了答案,才給出正解;伏藜一向正經,思考上稍欠靈活變通,每猜不中,倒也不氣餒,他有自知之明,反正也只是出來遊樂,不必一一計較。
最後一道壓軸的謎題,猜中者可得一顆南海珍珠,是某位大官捐出作為獎品助興。
晶瑩溫潤的光彩,連伏藜看了都不免心動,畢竟珍珠在魚族裡是最珍貴的寶物之一。清澶卻一笑置之,牽著伏藜又逛往別處。
此時伏藜方發覺:那種雲淡風輕的笑容與其說是視金銀為浮雲,不如說是無心在此。先生根本不曾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之中,那又為何而來……
“先生,燈會已經散了,你還想走到哪裡去呢?”
寥落燈火依稀,月色流淌一身。不知不覺,緊握的雙手已然鬆開。
長街盡頭是沉沉夜色籠罩。即使在白晝之下,也有日光永遠照不到的陰影。
清澶輕輕一喟:“你還是問了……再陪我走一段路,我會慢慢向你解釋。”
夜深露重,拂面而來的風竟也透著刺骨寒意。溫熱的掌心漸漸冰冷,被鬆開的手空蕩蕩的,若有所失。
溫雅的笑容依舊,咫尺之距觸手可及。
記得曾經也有相似的感覺。柔順的長髮握在手中,至今先生束髮的依然是那青色髮帶……但為何現在卻感覺到遙遠?
兩人行至郊外河邊,清澶折下一段柳條,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