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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沒有發現伊斯坎達爾的隊伍沒有贏。“你有沒有看到他打得多麼精湛?”她問,聲音高亢興奮。每次看到心上人時她都如此興奮。當人群開始散去時,她找到幫伊斯坎達爾送信的那個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把信和一枚銀幣塞進他的手裡。接著,我們走出廣場,然後各自回家。馬揚起的灰塵,在我的外衣上落了一身。我打算一回到家就把衣服換下,但是卻發現佐拉遵照吩咐一直在門口等侯我。她把我徑直帶到了戈迪亞面前。這樣的事從未發生過。我揣著砰砰亂跳的心,掀開外門的門簾,走進她的房間,希望她不會發現我身上的灰塵。她坐在墊子上,正在用胭脂花塗染雙腳。她沒有說任何問候的話語,而是生氣地質問:“你去哪兒了?”
“去娜希德家了。”我艱難地說,彷彿這個謊言粘在了舌頭上。
“你不在娜希德家!”戈迪亞說,“我找不到你,所以讓沙姆絲去她家找你。但是你不在那兒。”
花之血 3(3)
她把我叫到跟前,因為她不想弄花染在腳上的胭脂紅。“把手給我!”她說。
我無辜地伸出手,她用抹胭脂花的薄木片打了一下我的手。
我向後退了一步,手上一陣灼熱。我已經這麼大,早過了像個孩子般捱打的年齡。
“看看你的衣服,”她說。“你如果呆在屋裡,怎麼會弄得這麼髒?”
我害怕再捱打,於是趕忙坦白了:“我們去看球賽了。”
“娜希德的家人不允許她去看球賽,”戈迪亞說,“一旦人們開始說閒話,像她這樣的女孩就毀了——即使她什麼都沒做。”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一個僕人把娜希德的母親帶了進來。露德米拉悲傷地走進來,彷彿已經失去了她的獨生女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平靜地、失望地對我說,但是這比戈迪亞打我還糟糕。她操著俄國口音的波斯語緩慢地說,“你犯了一個大錯。你不明白,像娜希德這樣的女孩,如果被別人看到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會有多糟糕。”
“我非常非常抱歉!”我說,把受傷的手藏在背後。
就像母親和我一樣,露德米拉也只是生活在伊斯法罕的外地人。她總是讓我想起脆弱的小鳥,在家裡飛來飛去,彷彿她並不屬於那兒,即便她已經在那兒生活了20年。在經歷了祖國的戰火硝煙後,她非常厭惡人血。如果有僕人在切肉時劃傷了手,她就會顫抖不已,癱倒在床上。娜希德告訴我,有時她會因為夢到鮮血像噴泉一樣從男人的胸口和眼中湧出來,而尖叫著醒來。
露德米拉的受驚的臉變得慘白:“娜希德告訴我你非常喜歡馬球,經常祈求她陪你去看球賽。你太自私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行為有多魯莽。”
我十分驚愕,因為我不敢相信娜希德把自己的錯歸咎於我。但是我決定保持沉默,因為我知道如果她的母親知道她去看球賽的真正原因,她將會很悲慘。
“我並不很明白城市的規矩,”我謙卑地說,“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為了懲罰你,這個月,你每天早上必須清理各個房間的夜香。”戈迪亞說。
這個懲罰讓我覺得自己似乎是最低等的僕人。瞭解每個人的腸胃狀態,每天,把所有的排洩物倒進一個大盆裡,然後把所有的盆都洗乾淨——我幾乎不敢想下去,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嘔吐起來。
戈迪亞叫我回房間,向母親懺悔我所做的一切,對我沒有絲毫同情之心。
“媽媽,她打我!”我抱怨說。
“你怎麼能做如此輕率的事情?”她問。“你會在一天之內就毀了娜希德的名聲,更不用說自己的名聲了!”
“你知道我從來就不喜歡馬球,”我說,希望母親能站在我這邊。“是娜希德總求我陪她去。”
“為什麼?”
我不想洩漏娜希德的秘密,因為那會給她帶來嚴重的後果。“因為她覺得很刺激。她的父母總是把她看得很牢。”
“你應該拒絕的,”母親說。“你應該很瞭解!”
“我很抱歉,”我說。“我只是想幫她一個忙。”
母親的態度溫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只是想幫忙,”她說,“但是你做錯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毫無怨言地接受懲罰。“
“我會的。”我痛苦地說。
“過來。”她把用羊油做成的膏藥擦在我的手上——膏藥的製作方法是科爾蘇曾經使用的。膏藥慢慢止住了刺痛的感覺。
“好多了。”我說。
“我終於找到了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