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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悍馬旁邊,抽菸,他很年輕,但眼神黑沉,像深淵一樣,看不到底,他看他,像打量一件物品,忽然伸手抓住他的瘦骨伶仃的胳膊將他拎到自己面前。方措本能地害怕他,因為瘦而顯得特別大的眼睛鼓鼓地瞪著他。他抓起他啃得禿禿的十根手指,微微蹙眉,然後像丟掉一件無用的垃圾一樣將他拎到一邊,一言不發地進了車,鐵傢伙轟鳴著開了十幾米遠,又停下了。男人從車上跳下來,沉著臉大步地朝方措走來,隨手拎起連踹帶打的小孩兒走進了那扇門。
很雜亂的夢,有的真實,有的虛構,他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很累的。
早上起來,高原反應奇蹟般地消失了,他走出門,外面的陽光非常熾烈,方牧站在悍馬旁對著後視鏡用一把匕首刮鬍子,在高原強大的白光下,他臉上每一道線條都清晰無比,也英俊無匹,跟周圍那些色彩斑斕的經幡、裝飾物毫不違和。
方措站在門口,有些恍惚,看見這樣的情景,竟一時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的差距。
方牧刮完鬍子,朝著後視鏡臭美地摸摸自己的下巴,吹了一聲口哨,用指腹輕輕地刮掉粘在匕首上的胡茬,抬頭看見方措傻不愣登地呆看著自己,輕佻一笑,“來來,方小措小童子軍,小叔給你刮刮鬍子。”
方措的臉一沉,扭頭就走。
方牧上前一步,手臂一揮,輕輕鬆鬆地將少年勾回了自己身邊。他赤×裸的被高原紫外線曬得微黑的手臂緊貼住方措的脖子,方措忽然一個激靈,像被一道電流擊中,頓時手腳發麻,如同木頭一樣被方牧攬著,他能夠清晰得感覺到方牧勾著自己脖子的手臂裡隱藏的力量,以及被陽光曬得有些燙的溫度。
進入青春期後,好像要把前些年的補回來一樣,方措的個子是見風就長,已經長到方牧下巴的位子,但是瘦,跟張剪紙似的,單薄得厲害。下巴上的鬍鬚也不是成年男子的黑硬,只是虛虛幾根。方牧捏著他的下巴,饒有興致地用匕首在他臉上比劃。
方措頭昏腦漲,視線裡是方牧下垂的眼瞼,筆挺的鼻樑一半暴露在陽光下,一半在陰影中,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鼓譟起來,他為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情感到一種羞恥和慌張,幾乎是下意識地用力推開方牧。
方牧沒有防備,鋒利的匕首劃過少年的下巴,很快滲出鮮血。方牧一愣,甩了甩匕首,挑眉,“幹什麼?”
方措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只好陰著臉,悶聲悶氣地說:“我自己會刮。”
方牧忽然湊近,嘴角挑一抹惡劣的笑,拍拍他的小臉,“喲,小兔崽子毛還沒長齊,翅膀先硬了。”
方措莫名被他這種輕佻的態度激怒,為他那種不經心的輕慢而憤怒,揮手想要打掉了方牧的手。方牧連眼睛都未瞧,輕鬆抓住方措的爪子,一個反手,就將他反身扭住了。
少年的反應也很快,迅速用另一隻自由的手朝後,肘擊身後的方牧。方牧側身避開,膝蓋上頂,擊在少年的後腰上,手順勢往前一送,少年向前踉蹌了幾步,差點沒跌在泥地裡摔個狗□□,好不狼狽。方措的頭腦一熱,轉身蠻牛似的衝過來,抱住方牧的腰,還沒等將他抱起來摔在地上,就感覺到方牧雙手合拳一下砸在他的背上,直接將方措砸趴在泥地裡。
方牧抓抓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方措,冷聲道,“得到機會,就要好好把握,別像流氓打架似的,沒用!”說完,他就進了屋。
少年趴在地上,臉漲得通紅,陽光穿透雲層,*辣地擊打下來,像直接的棍子打在臉上。他不想要表現得那麼沒出息,他不再是那個可以被方牧單手拎起的小耗子似的孩子,他每天早晚都要慢跑半小時,他練拳,透過高強度的訓練試圖將自己的*淬鍊得更加強壯,他也確實擁有在同齡人中引以為傲的出色的體能和反應能力,他覺得自己至少比從前,強大了一點。
這種自信,在方牧面前,再次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方措自己悶聲不吭地從地上爬起來,撣乾淨身上的塵土,走到院子裡的水缸旁,舀了一勺水,將下巴的傷口沖洗乾淨,走進屋,他那無良的監護人正在收拾東西,瞧見他,目光故意往他下巴遛了一圈,眯起眼睛笑得很純良。
方措憋著一口氣,沒理他,目不斜視地打包好自己的東西,放上車。
跟扎吉老爹告辭後,他們繼續上路。
第十四章
碰上高原難得的大雨,車子在半路上爆胎,方措舉著手電照明,方牧穿著厚厚的雨衣,頂著暴雨蹲在地上給車子換上備胎,到達拉薩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們預訂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