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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有交際障礙。
方牧他們的東西不多,搬家那天老五從別人那兒借了一輛小卡車,一趟就把東西給搬利索了。這胖頭魚如今大小也是個老闆,進了門就挺著很有老闆派頭的肚子,裡裡外外溜達一圈兒,回頭嘻嘻笑道,“哎喲喂,真喪心病狂,你說你一個無業遊民住這麼豪華的河景別墅,不覺得奢侈嗎?”
方牧將裝著鍋碗瓢盆的箱子搬進屋,順便拐了那胖子一腳,“你一個社會敗類,懷揣著兩顆腎,那你不覺得奢侈?”
“我操!”老五嘴皮子刻薄不過方牧,回頭對方措語重心長道,“千萬別學你叔,娶不到媳婦兒的,血淋淋的前車之鑑。”
方牧簡潔明快地給他指明瞭出路,“滾。”
兩個男人並一個小崽子,沒兩個小時,就粗粗地將房子收拾出個樣子來。蹲在屋簷下,瞧著冬日薄陽下的院子,院牆腳的狗尾巴草,金燦燦的微微搖動,方措那隻狗極其*地撅著屁股刨坑,方牧忽然感到一種生命的湧動,鮮活的,一種嶄新的生活正在他面前徐徐展開,他的心好像被微微掐了一下。
老五遞給他一根菸,問:“如今你這也算是拖家帶口的了,你別跟我含糊其辭,你以後到底怎麼打算的?”
這個晚上,方牧第一次思考起關於“前途”的問題,小崽子窩在他旁邊。新搬的房子有富餘的房間,但方牧還沒來得急給他弄張床。方牧知道他在裝睡,但沒去揭穿他。翻翻自己從小到大掌握的技能,鬱卒得發現居然差不多全跟“暴力”有關,這個發現,令人有點兒心碎。
覺得前途一片晦暗不明的方牧第二日起來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也沒做啥,就跟粽子一人一狗蹲在大門口,抽菸,看對門的老頭扎花圈,把小崽子嚇得疑神疑鬼,隔個十分鐘就裝作不經意地過來瞧瞧他叔。
下午,囑咐小崽子看家後,方牧獨自出了門,先上了趟銀行。從銀行出來後就直接上了老五的公司。說是公司,其實也就剛剛脫離“皮包公司”的階段,在一棟舊寫字樓裡租了一個辦公室,全公司上下連老闆加員工就倆人。
走上一段陰暗潮溼的樓梯,方牧在氣吞山河的“寰宇有限公司”的牌子前站了好一會兒,神色幾經變化才鎮定自若地推開門。三十幾平米的房間被擠得滿滿當當,當中一套皮沙發,老五正和一個姑娘埋頭吃泡麵,看見他,刺溜一下將面啜進嘴裡,瞪著眼睛十分吃驚,特誇張地說:“唉喲,老七,難得看您老尊駕駕臨啊,蓬蓽生輝,真是蓬蓽生輝!“
方牧嫌棄地看了眼他兩片泛著油光的肥嘴唇,“吃你的吧,這都堵不住你的嘴。”說著環視了一圈,最後靠在老五的辦公桌上,隨手把玩著那總經理的牌子,說,“吃完我找你說點事兒。”
老五一聽,立刻整肅了臉上的表情,面也不吃了,抽了張紙巾擦擦嘴,站起來走到方牧身邊,“你說,什麼事兒?還是咱們出去說。”
那姑娘也在方牧進門之後停止了吃麵,這會兒倒了兩杯水過來。老五趕緊接過水,略殷勤地說:“哎小陳,甭管我們,你去吃飯吧。”
多年的兄弟了,一瞧老五那大尾巴狼的樣子,方牧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趁機往姑娘那兒瞧了一眼。姑娘中等個兒,長得挺樸實,朝老五靦腆地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又坐回沙發,安靜地吃起面來。
大尾巴狼還沉浸在姑娘那臨去的溫柔眼波中,回頭看見方牧面目含笑的模樣,頓時老臉一紅,掩飾性地扯起方牧的胳膊往外走,“來來,咱出去說,正好樓下有家茶餐廳,這幾天泡麵吃得我都快得血栓了。”
茶餐廳裡生意很好,座上的基本都是老五那一棟寫字樓裡的員工,如出一轍地一手拿著筷子,一手還握著手機抓緊時間看新聞看股市看女友簡訊。方牧和老五好不容易等到一張桌子,點了餐。方牧吃過了,只點了一根菸慢慢地抽著,看著眼前鼓著嘴巴啃豉汁鳳爪的老五,開口,“你那公司最近怎麼樣?”
老五沒多想,照實說:“還行吧,餓不死。其實現在市場很好,基本做什麼都能賺,關鍵還是資金,要不是怕我媽一個激動血壓飆升害我做不孝子,我還真想把我爸媽那房子抵押出去貸款,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再過個幾年,等市場成熟了,利潤就薄了。現在,按咱們中學政治課老頭的說法,那就是,嗯,資本原始積累時期。”
這老五,唸書念得一塌糊塗,這會兒倒說得頭頭是道。
方牧磕了磕菸灰,淡淡地說:“還缺多少,三十萬夠嗎?”
老五的筷子吧嗒一下掉了,抬起頭驚魂不定地方牧——他只知道方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