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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睡吧,我還得去找你胖子叔說點事。”
“方牧!”少年忽然急急地叫住他,就在方牧轉過身來的時候,他伸手抱住了他。
方牧的身子一僵,他不習慣如此親密的接近,但終究沒有推開少年,伸出手,在半空停了半晌,遲疑地落到少年的肩背上,輕輕拍了拍。
方牧出門的時候,趴伏著廊簷下的粽子睜開眼睛,搖著尾巴屁顛屁顛地跟著方牧走到門外,抬著腦袋靜靜地瞧著方牧。方牧順勢抬腳輕輕踹了他一下,“滾回去,好好看家。”
走出老遠,回頭還看見那畜生站在門口,方牧真沒想到自己出個門,還有一隻畜生十里目送,心裡頓時有點微妙,笑罵一句,“狗東西。”
老五當然還在睡覺,屋內雷聲陣陣。方牧悄無聲息地潛到他床邊,兩根手指按上他的頸部大動脈,陰測測地在他耳邊說:“你死了,永遠也起不來了!”
老五一個激靈,嚇得差點從跳起來,方牧令人欠揍的笑聲響起,“嘖,反應不錯!”
老五驚魂未定,見到方牧就這麼大喇喇地坐在他床邊的位子上,老五跳起來,提起拳頭攜帶著怒火就往方牧臉上招呼。
方牧一愣,直挺挺的居然沒躲,老五雖然用盡了力氣,但畢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對方牧這樣的牲口來說,不痛不癢。他摸摸被打的臉,“幹嘛呀,一見面就暴力我,我又沒睡你老婆。”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老五怒火猶未消,“有你這麼嚇人的嗎?你怎麼進來的?我家警報器怎麼沒響,我操,我要投訴那家保全公司,這麼次的貨居然還好意思收我那麼多錢!”
方牧一言不發,任老五罵個痛快,眼看著他的思維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收不回來了,方牧才靜靜地開口,打斷他,“老五,我要走了。”
老五的表情瞬間卡殼了,“你說什麼?”
似乎他的表情娛樂到了方牧,他無聲地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走了。”停了停,補充了一句,“有點事要辦,事情有點棘手,我想著,還是跟你說一聲,你的喜酒我怕是喝不上了,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照看一下方措——”
方牧還沒說完,老五先跳了起來,指著方牧的鼻子罵道,“我放你孃的屁,老七,你說你到底怎麼回事?也三十好幾了,怎麼做事的,前幾天一個電話把我叫過去接兩個小兔崽子,我等著你的解釋,結果你給我整這麼一出,你走,你走去哪兒?”
方牧一聲不吭任老五的唾沫在他臉上飛濺,等老五的情緒平靜下來,才扯扯嘴角,開口,“這麼多年,我知道一直都是你在包容我。”他停了停,實在不適應這種溫情脈脈的真情告白,“有些事兒我真不能告訴你。我想過了,我在公司的股份,一半留給方措,一半給你。”
老五的眉心一跳,想也不想地反駁,“我要你的東西幹嘛?”
“不是白給你。”方牧解釋道,“你看方措接下來馬上就要上高中了,學費、住宿費、生活費,哪個不要錢?他要是出息,還得上大學,搞不好還能出國留個學什麼的,哪個不得靠你這個胖子叔。”
老五的臉迅速風雲變幻,直勾勾地盯著方牧,“老七,你這回走了,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方牧臉色微微變了變,笑著含糊道,“說什麼呢?我不回來能去哪兒?”
老五一怒,“那你幹嘛跟交代後事似的?”他停了一會兒,深呼吸了一下,擰亮了床頭燈,點了一根菸,默默地抽著,“從前,我就老覺得你待不長,你人在這兒,魂不知道在哪兒飄。後來,方措來了,我沒想到你真能定下來,可我為你高興。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不會再走了,你走了,方措怎麼辦?”
方牧的嘴唇抖了抖,將香菸塞進嘴裡,狠狠地吸了一口,像是說給自己聽,“誰讓他命不好呢。”他養了他,如今卻又要丟下他,這小崽子,跟他一樣,天命就是六親不認,孑然一身。
老五看他一眼,“他能恨死你。”
方牧無所謂地笑笑,撐了下膝蓋,站起來,“我要走了,你就不用送了,怪肉麻的。”
老五動了動嘴唇,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方牧背對著老五吊兒郎當地揮了揮手手,走了,沒有回頭。
天還沒亮,街上冷冷清清的,飛蟲寂寞地繞著路燈旋轉,沒有出路。巷口,一個高大的男人正低頭點菸,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一張國字臉被一道可怖的疤分成了兩半。
“老馬。”方牧在男人面前立定。
老馬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