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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虛發,即便是最差的成績也夠靠近靶心。
她喘了口氣,將耳罩跟護目鏡拿下,看向這不請自來的男人。他讓她因射擊而平定下來的心又產生波動。尤其剛起來,他一頭及肩墨髮還不及整理,垂散在臉邊,襯著他深灰如石的眼眸,教人更加難以看透。
“柯爾特蟒蛇,有眼光。”霍于飛笑著上前,從她手裡接過了槍支。這槍被人評論為左輪手槍裡的勞斯萊斯,但早在十幾年前就停產。畢竟輪轉手槍容量少,又得花時間手動填裝子彈,在分秒必爭的戰場上使用起來非常不利。
霍于飛撫著槍身,深灰色的眸裡隱約透露著一種讚歎。
儘管公事上他們多數使用半自動手槍,但他跟堂弟霍克勤都喜歡輪轉手槍。霍克勤曾說過,在裝卸槍彈的過程裡,能夠思考每一個子彈的重量及產生的意義,霍于飛覺得挺有道理。一顆子彈,也許就是一個生命——由敵人的換取自己的。半自動手槍雖然方便,但精準度低又過於快餐,實在俗不可耐。
“這槍跟了我十五年。”見他半晌沒說話,唐湘茉只得自己開口。“是我十六歲時的生日禮物。”
“呃……送的人真是品味獨特。”哪有人生日在送槍的?又不是黑道。“不過,這把槍確實很大有價值,送你的人不管是抱著什麼心態,應該都是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
唐湘茉頓時一怔,心臟一緊,好半天才扯出一枚笑來。“我沒想過這個。”
只記得送她的人告訴她:在唐家,自己的性命自己管,沒人可以替她負責,想要保全自己,就得先擁有能力——以及權力。
“借我玩玩。”摸到經典槍支,霍于飛躍躍欲試,唐湘茉哼了聲,把耳罩跟護目鏡遞給他。
他戴上,將子彈一一填入。他並未刻意展現速度,只是利落地將槍填滿,然後拿在手裡拉開保險,一扣一掣間就是六發——非常迅猛。
唐湘茉將靶子轉過來,一見傻眼了。“你——”幾乎槍槍擊中靶心!
“親愛的,別太佩服我。”霍于飛眨了個眼,比武他是“偶爾”會輸給那個堂弟,但比槍法他可就一流了。“好,再來。”
這次他換左手,一樣六發,全在準頭上。他撇了撇嘴,看著其中一發稍微偏離,似乎有些不大滿意。“有陣子沒用左手,生疏了。”
生疏你個頭啦!唐湘茉這下牙都酸了,左輪手槍扣板機的力道需求較大,蟒蛇又以火力強勁出名,她力氣較一般人大,但為了用好這一把槍,甚至做了肌肉訓練,他卻輕輕鬆鬆連續擊發,站姿隨興,悠哉得簡直就象在做伸展躁。
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態實在讓她很想一拳揍過去,這簡單就是對她徹底的藐視嘛!
“唉呀,別這樣看我,我會害羞。”霍于飛將彈殼退出,確認彈藥清空,才鬆動放下。她看起來象只不爽的貓,很不甘心的樣子。
這使他覺得可愛,笑了出來。“別拿自己跟我比,我是軍人,靠這個吃飯的,就象你看得懂那些企劃案合約書有的沒的,我卻一竅不通,順便告訴你全世界的特勤都有個共同訓練,就是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得命中,我保證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都有,能好好站著開槍簡直就是恩賜。”
“……例如?”
沒料到她會追問,他搔了搔臉,“從胯下射擊。”
“噗!”想到那個畫面,唐湘茉噴笑,問:“走火了怎麼辦?”
這還真沒聽過,他隨口扯。“申請國賠嘍!”
“最好咧!”她笑到不行,若為這種事申請國賠,也算天下一絕。
霍于飛也知了。他喜歡她的笑聲,開朗清脆,毫不做作,他胸口隱隱隨之起伏,口乾舌燥,這是今天第二次,她的愉悅讓他跟著感覺美好,他想要將之穩妥地收藏起來,讓她安全,讓她無慮,讓她……不再閃現憂傷。
“好了,很晚了,明天還得早起,不是嗎?”霍于飛為自己一閃而逝的念頭產生莫大的不妙之感。這孤男寡女同在一間窄室本就是不對的,他連忙替她把收好,裝回盒子裡,鎖進保險櫃。
唐湘茉不知他的內心下經歷一番狂風暴雨,只是瞅著他,想起這男人利落的身手。她一直很想和他比劃一場,但他始終興致缺缺的樣子……
腦子轉了轉,她嘴上應好,卻在他走近自己的當下將手臂甩了過去——
“嘿!”霍于飛擋下,還不及抗議,她一腳又踹了過來,他只得專心應對,把脫軌的思緒放一邊。他怎不記得自己今晚煮了精力湯之類的玩意兒?“我不和女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