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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仙長已經蛇毒攻心了,難辦啊。”王大夫摸著鼻頭道,“他是被什麼蛇咬的,在哪兒咬的,什麼時候咬的,請如實道來。”
“我們是在不遠處森林旁邊的湖裡被蛇咬傷的,這條蛇黑色鱗甲,十分粗壯,身上還有妖力,想必是妖獸。被咬之後我立即帶他到這裡來,距現在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那是月牙湖的厄蛇。”王大夫道,“更難辦了!”
“王大夫請直說,該怎麼治?”
“治是能治,我這裡也有解藥的方子,但需要幾味藥才好。”
“什麼藥?”
靜默片刻,王大夫忽然問道:“小仙長,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孟清雲心頭一跳,不明白這個王大夫忽然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時李三欠道:“我欠他一條命。”
“敢問兩位是何門何派?”
孟清雲更加奇怪,這個王大夫為什麼又問起門派來?
李三欠沒有回答。
王大夫又問:“修為高不高?”
這次李三欠答了,“那蛇是被我殺的。”
“那就好。我先用藥將人的毒壓著,你去月牙湖取厄蛇的蛇膽來,蛇膽就是解毒的藥。不過那裡很危險,但你能活著出來,應該沒什麼問題。時間不多了,你趕緊去,一個時辰內趕回來。”
話音剛落,昏昏沉沉間,孟清雲聽到急促腳步離去的聲音。
房間陷入安靜。
孟清雲並沒有徹底地昏睡過去,他始終儲存點體力維持清醒,只是現在蛇毒已經侵入他全身經脈,導致他身體僵直,難以開口。雖然李三欠出自好心想救他,可他並不想被扔給一個陌生的老頭,尤其是他現在沒有一分自保能力,十分不安。
他之前極力避開目的不明的李三欠,可比起這些剛認識的人,他更願意和李三欠呆在一起。
然而他無法開口,連掀動眼皮也困難,只聽到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匆匆離去,便知道李三欠已經離開了。
等到腳步聲消失,周圍陷入了無可言說的寧靜,孟清雲越發忐忑起來。
周圍陷入寂靜,孟清雲能感覺到那位王大夫的視線在他身上游走,不知道他到底在觀察什麼。從這些目光裡,他並沒有感覺到救死扶傷的善意。
任人宰割的處境讓孟清雲焦灼異常,他剛想聚集力氣睜開眼睛,忽然感覺到一雙冰涼枯瘦的手摸到了他的頭部,緊接著往下摸到了脖子,握住了那塊光滑的木牌。
孟清雲心頭一緊。
“這是啥玩意兒?木牌?好像不值錢。”孟清雲聽到老頭嘀嘀咕咕地說著,“你們兩服飾不同,應該不是一個門派的吧,說是過命的交情,我看他對你也不熟悉……”
孟清雲心頭一沉——好的不靈壞的靈,最近果真黴運當頭。
這人眼光特毒,李三欠沒說什麼話居然被看出來兩人不熟悉。孟清雲的心抽緊了,果然是個趁火打劫的!
“對不起了小仙長,我先收點醫藥費。”
孟清雲心急如焚,五靈玉萬萬不可被拿走,那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法寶不說,更是父親臨死前的囑託。可理智告訴他不能有絲毫妄動,要是這老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自己就冤枉了。遂安靜地躺在椅子上假裝昏迷。
那老頭摸了木牌一陣,大概覺得不值錢,便去摸他腰間那些東西。
孟清雲鬆了口氣。
老頭從他腰間扯下一個錦囊,拿著搖了搖,開啟往下抖了抖,孟清雲放在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
孟清雲聽到老頭倒抽一口冷氣,語氣裡含著絲絲激動,“居然是個空間袋,今天真賺了!”
接著他似乎又蹲地上去看地上的東西,那些都是孟清雲帶的靈草、銀子、藥物書籍,每一樣都很貴重。
“竟然有甘倩子!”孟清雲終於睜開一絲眼縫,看到老頭捧著那顆圓圓的果實笑得合不攏嘴,乾瘦的臉上,皺紋幾乎擠壓在一起。這一刻他無比盼望李三欠能回來。可是月牙湖離這個村莊的距離很遠,李三欠一時半刻如何趕得回來?
老頭將孟清雲全身上下的東西都收完了,才心滿意足地捧著東西往茅屋裡面走,走到半途想了想,又折回來扯下孟清雲脖子上的木牌,貪婪道:“說不定這個也是寶貝,先留著。”
孟清雲差點睜開了眼,然而他還是忍住了,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五靈玉的驅動誰也不知道,老頭拿走也沒用,況且只要自己能活下去,終究有一天能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