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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當即開發了車資賞錢,又問另一個:“你呢?是願意辛苦一趟或就此回頭?”
第二名車把式毫不遲疑地答道:“小的送公子爺到豐城。”
江濤笑道:“你若不願,儘可直說,不必太勉強為難。”
車把式道:“說妥了是到豐城為止的,小的寧可辛苦些,不能說話不算。”
江濤又道:“你不怕牲口撐不住?”
車把式道:“難得疲累一次,不要緊的。”
江濤眼中異采微閃,笑道:“既然如此,咱們索性不必再僱車了;四個人擠一擠,到豐城時多給你一倍車資,你可願意?”
車把式想也沒想,點頭道:“使得,小的這就去套車了。”
江濤含笑道:“也不用太急,等牲口歇夠了,再上路也不遲。”
大夥兒在店裡休息了大半個時辰,外面蹄聲紛亂,又來了三人三騎。這三人,正是周剛和姚健星帶著大牛。三人剛落馬入店,江濤便吩咐動身。臨出門,彼此擦身而過,一粒小紙團已塞進周剛手掌心,隨即登車而去。待車馬遠去,周剛暗暗拆開紙團,只見上面寫著:
“留神這名車把式,此人極可能就是顏老怪手下。”
江濤如此懷疑,共有兩點理由:第一、他不願厚賞,寧願趕路,過份“熱情”,不像個“生意人”;第二、那幅布巾,正是在他背上發現的。
一路無話,黃昏時分,豐城縣已經在望了。這名車把式好像對豐城縣頗為熟悉,不待江濤吩咐,退自揚鞭入城;向右一轉,駛進一條僻街。這條街雖不熱鬧,卻有一家門面頗大的“四海酒樓”,兼營客店生意。
車馬甫抵酒樓門前,店裡忽然奔出一名青衣漢子,迎面挽住車轅,含笑問道:“是江公子嗎?”江濤點點頭道:“不錯,閣下怎知……”那青衣漢子沒等說話完,一疊聲叫道:
“江公子到了,快過來侍候!”
店裡應聲奪出四五名夥計,接縫的接縫,啟門的啟門。忙著將老安人迎下了馬車……江濤劍眉微皺,緊跟著下馬人店;目光遇處,但見店裡已經整整齊齊擺好一桌酒席,桌上杯著不多不少,恰好五副。
那青在漢子恭請眾人入座,一面命人上菜斟酒,一面陪笑道:“小的姓楊,就是這兒的店東。倘有不周之處,江公子別客氣,儘管吩咐就是。”
江濤淡淡一笑,道:“楊掌櫃這樣做生意,已經太周到了。”
楊掌櫃忙道:“哪裡!哪裡!小店接到通知太晚,準備不及,公子多原諒。”
江濤挑眉道:“在下甫抵豐城,好像記得還沒來得及通知貴店吧?”
楊掌櫃道:“是公子那位朋友,替公子通知小店準備的。
那位爺臺也說公子初蒞小地,各方面不熟,怕其他客店招待不周,委屈了公子和老夫人還有姑娘們……”忽然舉手敲額,又道:“我這人真該死,險些忘了那位爺臺還有一封信留給公子。”說著,匆匆奔去櫃檯裡,取來一封信函,雙手奉上。
江濤一見那封信,已知是顏老怪所留,微笑接過拆開。信上寫道:“人地兩疏,恐無歇駕佳處;特代訂上房,並備水酒,觀資洗塵。倘果具誠意,明日午刻,請攜擎天劍法全譜及懷玉雙劍,獨自來江邊洽談。如多一人隨行,前約作廢,恕不保證羅女等安全。勿謂言之不預。”下署又是一個“知名不具”。
江濤看完信,淡然一笑,舉杯道:“奔波兩日,總算到了目的地。多承楊掌櫃接待照應,我這兒先敬一杯。”
楊掌櫃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應該小的敬公子。”
兩人對幹了一杯,楊掌櫃又巴結地分敬老安人和燕玲、青兒等,然後才告罪退去。
一席酒罷,老安人和趙媽都回上房休息;江濤吩咐店家另給那位車把式準備臥房,以便讓他歇息一宵,第二天再回南昌。誰知那車把式卻推說急於返家,竟不願歇息,要當夜離去。江濤也不攔阻,重重開發了賞錢,親致謝忱,由他駕車而去。
事畢回到臥房,江濤取出信函讓燕玲和青兒看過,正色說道:“據我觀測,這家酒樓主人倒不是顏光甫一夥的,但店中很可能隱藏著他的眼線手下。從現在起,你們兩人必須輪流休息,嚴密護衛兩位老人家。我和周老前輩他們,都無法分身照顧店內了。”
燕玲急問。你真的準備明天去江邊赴約?”
江濤頷首道:“同時也準備照他的約定,攜帶雙劍獨自前去。”
燕玲愁道:“這樣不是太冒險了麼”萬一周老前輩他們接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