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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香琴搖手道:“這些客套話最好免了。咱們知道你此番大舉,志在破滅天湖。若須精通水性的幫手,蕭寨主足堪佐助;另外,十名水性較佳弟子也已帶來。我怕人多目標太大,吩咐他們在城外候令。該怎麼幹,老弟你看著辦。總之一句話,這場熱鬧咱們夫妻趕定了,你攆咱們也攆不走的。”
江濤大笑起身,一面為隨行眾人引介,一面吩咐備酒為雙妖洗塵。
三巡酒過,藍明詩停杯問道:“久聞天湖奇險難入,老弟,你究竟有成算沒有?”
江濤微笑道:“近日來,晚輩曾多方探詢天湖風情,也暗中去天湖附近勘查形勢。如今問題不在怎樣進入天湖,而在如何才能安全無險;更須先絕對方退路,期能一戰成功,不使首惡漏網。”
劉香琴訝道:“難道你已經有進人天湖的妙計了麼?”
江濤沉吟道:“妙計雖然未必,但晚輩對於如何進入天湖,早有幾項腹案。相信履險如夷,並非難事。”
劉香琴興味盎然地道:“果真麼?你且說來聽聽。”|Qī|shū|ωǎng|
江濤道:“天湖隱匿群山之中,四面峭壁,奇險難登。表面看起來,除了前山一條甫道,似乎別無通路。但據晚輩從前在天湖觀測,那後山卻有一道飛暴,由山頂注入湖中,長年水勢不竭。然而,天湖中積水卻未見增漲。是以猜想那山凹中,必有洩水的孔道;只要找到那孔道,也就等於得到一條入山之路7。
藍明詩鼓掌道:“這分析大有道理。不過,那地水孔道可能隱密難尋,也可能險阻難行;這一點,老弟可曾想到?”
江濤點頭道:“水道由上而下,險阻難行是意料中事。至於隱密,倒不見得。既有水源,必有去處;如果沿河而尋,一定能夠找到的。”
劉香琴笑問:“你呼叫十名水性好的弟子,目的就在探查洩水孔道麼?”
江濤道:“正是。但晚輩也顧慮到排洩湖水之處,可能無法使用;所以又想了另一個比較冒險的方法——只是現在尚有難行之處,恐怕不能付諸行動。”
劉香琴忙問:“你先說說,那是什麼方法?”
江濤緩緩道:“當初晚輩人天湖譯書的時候,見過那位把守第一道關卡的高麗異人。此人姓金名永堅,一身武功十分精湛;但卻有一項短處,那就是生性梗而不彎,頭腦有些呆笨;假如稍有計謀,很容易混過關去。後來金永堅被幹面神丐朱老前輩重創,破去了他的金鐘罩橫練功夫,守關之責,才換了另一名叫做黃倉的高麗異人……”
劉香琴岔口道:“既然已經換了人,還提他則甚?”江濤一笑,道:“也許是合當天心教要走黴運吧。晚輩新近從天湖來人口中,聽說那金永堅內傷業已痊癒,如今又被派把守前山關卡了。”
劉香琴問道:“既然如此,又有什麼難行之處呢?”
江濤躊躇了一下,方道:“那金永堅乃是個精漢,認牌不認人!果真由他守關,略施小計,不難得手。但困難的是必須化妝易容才行,咱們卻無人精於此道。”
劉香琴頷首嘆道:“這的確是樁難題。若論易容之術,只有朱老化子是此道高手,可惜那老化子不在這兒……”一語未畢,穆天賜忽然疾步奔入,低聲道:“少主,孫掌櫃求見!”江濤劍眉微皺,問道:“有什麼事麼?”
穆天賜吶吶道:“天湖又有人到了……據說是教中首席護法古月道人……”
“是他——”在座諸人同感一驚,藍明詩和劉香琴更是雙雙變色。江濤雖也心絃震動,卻能極力鎮靜。眉峰微皺,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告訴孫掌櫃,叫他先接待前往東院,我立刻就來。”
穆天賜吶吶道:“可是……那古月道人卻指名要見少主江濤一怔,訝然道:“他怎知我在此地?是孫掌櫃告訴了他?”
穆天賜道:“不!那古月道人跟孫掌櫃還沒見面。他一進店門,碰見我爹,便指名要見少主。我爹不明他的身份,只好先讓他在前廳稍候;私下探問孫掌櫃,才知道他竟是天心教總教護法古月道人。”
黑白雙妖霍地推席而起,同聲道:“咱們夫婦代老弟去會會那無恥的雜毛!”
江濤忙道:“二位老前輩儘管安坐飲酒;他既然指名欲見晚輩,必有緣故。晚輩告退片刻,且看他有何來由。”
劉香琴哼道:“老雜毛晚節不堅,腆顏投效天心教,據說還在天南三鬼之前;對這種無恥的東西,千萬別跟他客氣。”
江濤微笑道:“不勞囑咐,晚輩自當給他點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