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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讓人聯想到暴風雨前的平靜。多鐸走近,示意我俯身,他靠上來道,“一會兒什麼也不要做,你只管走便是了。”
我捏住韁,頗為懷疑地點了點頭,他已走開一躍上了自個兒的馬。
身下突如其來的顛簸,讓我開始相信動物智商遠低於人是個絕對錯誤的論斷,泰哥衝出去的架勢比起沙克的爆烈之態根本就是毫不遜色,似乎是要證明適才多鐸評價的謬誤,來個事實勝於雄辯。
風撲面而來,呼嘯有聲,帶起沉重的耳墜,扯得我耳朵生疼生疼,不過馳出數百米,頭上的大小飾物已紛紛飛落,一路叮咚作響。
而所謂的照應,便是在泰哥撒足狂奔時,旁邊有個人兒並駕齊驅,欣賞我抱緊了馬脖子一動不敢動的光輝形象。若不是努力控制這根本就沒在我控制中過的平衡已使盡我渾身解數,一定得翻個白眼給他!
泰哥越跑越快,而我的手臂漸漸麻木,指尖開始不時地打滑,當我忽然看到前方赫然出現一片密林的時候,連這唯一的念頭都像腳底抹油似的開溜了。
只管走便是了,連苦笑的力氣也可以省下,倘若泰哥進了林子,我估計會立刻被高矮不一的樹枝給掃下馬來,這樣的速度墜馬是挫傷還是骨折,或者,直接去向馬克思報道?哪一種都無奈得叫人慘不忍睹。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我已經感到自己的手指在一節節地滑過那摸起來並不舒服的野馬鬃毛,當然就是我不幸陣亡,華麗麗地穿回到現代。
機率,比天上開綠太陽還小吧?
就在我聽天由命閉上眼睛的霎那,身後有東西猛地撞上來,隨後“啪”的一聲響,泰哥豎直了脖子驚天動地地嘶鳴了起來。
一個在此時的我聽來無異於天籟的聲音近在耳邊:“別怕,有我在!”
我猛然睜開眼睛,只見一條馬鞭正從後捲上來,鞭梢輕揚,韁繩就繞過我抄到了多鐸手裡。泰哥大概也感到了加上來的負擔,點燃爆竹一般狂躁地直立了起來,想把我倆一塊兒給甩下去。
身子一輕便離了鞍,感到自己被整個兒拋起來,我終忍不住尖叫,可腰上瞬時傳來的一股大力,硬是生生地將我扣住,幾乎要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揚塵飛沙,我嗆得兩口,伏下身去。他一手扯住馬韁,一手仍緊緊環住我腰,這般下去,我真的給他勒死,這點勁兒不如留著對付這匹野馬比較好。誰叫我和他是一根線上的蚱蜢,沒辦法,我委曲求全吧,轉過身伸手抱住他。
密林近在眼前,泰哥開始原地打轉兒,狂亂的顛簸在一個一個圈子中漸漸平靜下來,風聲兒靜了,馬蹄聲兒輕了,耳邊唯有多鐸極快極快的心跳,如鼓點般咚咚敲著。
呵,這小鬼也有可愛的地方嘛。
“齊爾雅真,你準備這個樣子到什麼時候?”一聲帶著喘意的嘻笑,讓我極快地放開了手,咫尺之處是多鐸笑意凌然的臉,汗珠子正骨碌碌地從腦門上滾落。鬼門關轉回來的心情自然是好的,看在救命的份上,我掏出帕子遞過去。
他打量我一眼,頭一低卻將臉湊過來,嘻嘻笑著,“有勞格格。”
“不要就算了。”我白他一眼,轉手欲將帕子塞回去,他手一伸已奪了過去,往懷裡一揣,哧溜地滑下馬去。
“下來吧,”他朝我招手,我嘆口氣,算了,不就一塊帕子麼,將散開的袍襟別到腰上,踩實了蹬子,翻身下來,腳才落地,便覺得膝蓋發軟,“撲通”一聲坐倒在地,這一下著實厲害,頓時疼得我直冒眼淚。
“這會兒知道怕了?”多鐸看得瞠目結舌,愣了半晌才過來,俯身拉我的手臂。我揉了揉可憐的尾椎,扶他的手欲站起來,卻是渾身都發軟,不受控地打顫,猶記得嘴上不能落了下風,狠狠道,“誰說怕了,人家是疼得厲害!”
他終忍不住笑出聲來,卻伸手一抄,勾住我腰,將我打橫抱起,“抖成這樣還嘴硬。”
被抱著當然比自己走好,我推攘一陣,見他不肯鬆手,只吃吃笑得起勁,也就作罷,安靜修生養息,轉頭看泰哥在一旁睜大好奇的眼睛東瞅瞅西看看,完全沒有罪魁禍首的擔當。
這死馬……哎,提也別提了。
安生不到半分鐘,遠處便浩浩蕩蕩殺過來一堆人,打頭的自然是豪格了,後頭緊跟著多爾袞和大玉兒,再後頭……皇太極。
“小姑姑,你有沒有事?”大玉兒跳下了馬直奔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擔憂地不得了。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兒……”我衝她露出個放心的微笑,可她還是反覆打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