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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散架的點心、一半兒一半兒的水果,華麗麗的屍橫遍地,看得我睜大眼睛直髮愣,半天才得反應過來。那一套是我費盡千辛萬苦從哲哲那裡磨來的“若琛甌”,白瓷杯壁堪比紙薄。
太陽穴跳痛,一屋子的下人全看我的面色,無人不知這是我平時供著的寶貝。捏著多鐸的胳膊差點沒掐下去,終勉強鎮定,心平氣和道,“李海,怎麼也不讓人收拾一下?”
“回格格,不是奴才不收拾,是,是……”約摸是我反應不如想象中可怖,李海“是”了兩聲便沒下文,只拿眼角瞟我旁邊這位。摔了東西還不讓人收拾,想來當我這兒是他自己府裡?我咬了咬牙勸告自己別發作,一面兒心疼一面兒指揮,“那現在收拾收拾,叫兩個心細的來,仔細別劃傷了手。”
很快便進來兩個小太監,李海領著開工。看這情形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完,便叫人搬兩張凳子去院子樹蔭下。
坐下來仍覺得累,便以手支著頭,他這樣鬧過是可想而知生氣的程度了,便耐著性子問,“等我很久了麼?”
他並不看我,亦不答我話,只冷冷道,“你去了哪邊?”
我從不覺得我去什麼地方需要和他報備,聽他口氣不善,也微有惱怒,“這是我的事。”
“你的事?”多鐸冷笑,“我看是你和六哥的事才對吧?”
他從來不曾這樣尖銳地和我說話,倘若不是此刻我莫名的沒有和他翻臉的情緒,必定會趕他出去,頓了頓也冷冷問,“那封信,其實你看過了對不對?”
“你不是想要我看麼?嗯?”他終於轉過頭來,薄削的嘴唇抿出一條弧線,眼裡卻殊無笑意,漆黑的眸子裡熠熠如兩點寒星,冷得徹骨,“怎麼,現在後悔了?齊爾雅真,我只知你一向敢作敢為,卻沒料到你還真敢當著我的面去看六哥!是我低估你,一心只想相信你,相信你看燈那日若不是對我有情,不會跳馬傷了腳踝;相信你守歲之夜口口聲聲,向我保證;相信只是六哥一廂情願,你心裡始終只有我一個……直到方才我都還竭力想說服自己,若不是聽到你與大汗一番說話,不是你親口說去了六哥那裡,我又怎會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不是,我緩緩搖了搖頭,並不是這樣。心頭是極亂的,這件事分明從頭就已錯了,現在再說又有何用?什麼相信,他把名單留下的那一天就已化為烏有了,何必再自欺又欺人。原來還是不可以,如果兩者相較,他不佔上風,那麼縱使日日相對,卻依然連彼此信任都做不到。也許,我看著腳下青磚鋪成的圖案,他現在說著這樣的話,不如那時一句坦白,齊爾雅真,不要去看六哥。
“你敢做難道還不敢承認麼?”大概是我的無動於衷徹底激怒了他,多鐸一把拖我站起,以手捏我下頜,眼中怒火炙烈,“還是說,你們科爾沁的女人個個都是如此,水性楊花,不知……”
“啪”,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揚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看來我們今日都做了從來不曾做過的事,說了從來不曾說過的話。這很好,與其遮遮掩掩,還是一次把對方看個徹底更明智。
手心疼,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吧。他瞪著我,只有額上青筋突突跳著,清晰可見。以前一直認為這是書裡才有的狗血情節,但凡提到“水性楊花,不知廉恥”,女人必要給男人一巴掌洩恨,現在才明白,這是一種本能,被侮辱時自我保護的本能。
我淡淡看他白皙的臉上五個指印慢慢浮現了出來,一字一頓道,“你別忘了,你的四嫂和玉姐姐也是科爾沁人。”
“說得好,”他終於伸手撫過臉頰,眼神黯然,又重複了一遍,“說得好。”
我這才開始覺得他不對頭,恐怕不是一點點,這種狀態對話是明顯沒有法子繼續下去了,便用力掙開他的手,轉身要走。誰知他卻忽然上前一步,捉住我手臂猛扯了一下,“不要走!”
幾乎同一時間,我皺眉怒道,“你放手!”話音未落便覺膝蓋撞上一硬物,不及細看傾身撲出去,他其實並未挽實,待我摔落至地,才驚呼著躍過來,將我半抱起,結結巴巴道,“我不是有意要放手的……雅兒,你摔著哪裡了?痛不痛?”
我驚喘不定,就著他的肩撐起來一看,始作俑者卻是一隻梅凳,心裡暗罵一句該死,遂感到由腰至膝均又痛又麻,借力微動一動,便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雅兒,你別嚇我!”多鐸慌得沒了神,伸手放到我腰上輕揉了兩下才道,“我,我去叫太醫。”
“不用,我沒有事。”他離我近得彼此呼吸可聞,一抬頭就幾乎直對上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