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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誠懇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都是應該的。”說著,勒克德渾已躲到他額娘背後去了。
新人入了洞房後,多爾袞才出來敬酒,之前仗的都是那蘭聿敏在人頭和酒杯中四處周旋,其實大玉兒在宮裡也有好處,起碼不用一邊幫丈夫把女人往裡討一邊還得賠笑臉。
要退走還早,坐著又百般無聊,終於想起上回向多爾袞借的書,還沒到手。我抓住紮爾吉讓去問問。一會兒就有了答覆,書在書房讓我自個兒去取。
快意地溜出那烏煙瘴氣的廳堂,我一路走一路感謝多爾袞明智的決定,只是覺得輕微有些腹痛,便用手壓著胃部。看來是因為今日挑的位置不好,正坐在豪格那位妒火沖天的福晉旁邊,渾身都彆扭,她看我也爽快不到哪兒去,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結果就是弄得我基本沒吃什麼。
取了書讓扎爾吉捧好,一出門就撞上多鐸,拉住我問,“怎麼在這兒?”抬眼示意書房的方向。席上沒怎麼照到他,這會兒碰上,我皺眉,“來問新郎倌借幾本書,他抽不出身兒讓我自己來拿。”
他這才笑道,“難怪十四嫂叫我來這兒取‘重要的東西’,我就想著斷不會是公文奏摺什麼的。”
是被人算計了,已經自動消失的扎爾吉留下空蕩的廊沿,暫時也許不會有人過來。我只好佩服那蘭聿敏在百忙之中也沒忘了要牽這條紅線。
兩個月沒有見面,現在這樣站著也讓我頭皮發麻。他看起來卻興致很好,兩眼放光一直盯著我的灰鼠圍子,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我讓哥問你的事想好了麼?”
“你,是認真的?”
他用力點頭,雙手就環住我的腰,“你是我的女人了,無論如何我要給你名份。”
下意識就要推開他,手伸出去又停住,“你知道,大汗未必會答應。”
“我會想法子,真不成就是要我跪下求也認了。”
我沉默了會兒,道,“要做得什麼樣的地步才算得到他認可,戰功彪炳這樣的事哪裡有盡頭?”
他有點急了,收緊了手臂差點勒得我喘不過氣來,“雅兒,只要你點頭,剩下的都是我的事兒。”他身後是一地輕亮的燈火,漾出洋洋喜色,我輕聲地在心裡詢問自己,黃笙生,你嚮往那個家麼?嚮往和一個人一起生活麼?
良久,與他的目光相觸,“我最後問你一件事,你若覺得無妨,我就答應。”
他說好,卻微微垂下眼瞼,大概已經猜到了。
“我和大汗,以及你額孃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他按在我腰上的手微微發顫,這件事畢竟才是關鍵,說真的,我不曉得他的答案,“過去的事……雅兒,如果我能忘掉,你能麼?”
把頭靠到他胸口,我發現自己居然鬆了一口氣,“能。”
宣告掙脫他的魔掌後,感到胃部的痛似乎移到了小腹,於是瞪他道,“沒事使那麼大勁做什麼!”他扶我靠著廊柱,面上卻還笑著,“疼得厲害麼?要不咬我一下解解氣?”
那估計真得食物中毒了,我沒好氣,“也許是吃壞了什麼。”
“難得你沒胃口的樣子,”他擺出前所未見的姿態,直到我皺起眉才換上正經面孔,輕攬住我說,“要不就先走吧,我送你。”
“也好,”我應合,伸手握住他的手道,“等一等,我有話和你說。”他下了這樣的決心,作為交換也罷,將真相告訴他是早晚的事,不如現在一併理個清楚。抬眼卻見到蘭舍立在廊子口上,身邊是十二福晉烏日娜。
“要說什麼?”多鐸笑問,他側對著廊子口,也許沒有看到人,也許看到了當她不存在,可是我做不到,真是不勝悲哀,放開他的手微微側目,“有空再說吧。”
他冷哼一聲,轉身道,“你來做什麼?”
蘭舍似是不覺這場面的尷尬,柔聲回道,“女眷們要玩射圃,讓我和十二嫂來請烏爾希淑格格過去。”
這話說得連我都禁不住要冷笑,字字在理,卻綿裡藏針,多鐸與烏日娜一併蹙起了眉,“烏爾希淑”這句封號實在不該當著這些人的面提,尤其是我身邊這一位。
“小聿兒說這比試箭術,怎麼能不見雅格格,才讓尋來的,”烏日娜淡淡一笑,是有意要擺平這風波。她阿瑪孔果洛臺吉是我的伯父,雖說不甚熟稔,到底也有鄉誼。
多鐸比我心裡清楚,擁住我的肩壓低聲音道,“不想去就算了,十二嫂這裡還有幾分話好說,我替你回了就是。”
我明白他的好意,只是那蘭聿敏,怎麼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