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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們就滾落在那又厚又軟的皮裘深處,剝掉一件件冬衣,任由有些微粗糙的毛褥子擦過面板,一陣癢一陣暖,肆無忌憚地在彼此身上留下吮吻的痕跡。他抱我時有點激狂,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碎,我疼得連氣都喘不勻,只攀著他的肩不住呻吟,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什麼,現實是即便我的上輩子,也和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
疼痛慢慢緩下去,痠軟又湧上來,他還壓在我身上,只是放輕了動作,含住我的耳垂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咬著,喃喃道,“雅兒,不要離開我。”
“嗯,”我輕輕喟嘆,幸福在掌心停留的時候,為何卻說這樣的話,是因為這終究是一場虛空的繁華,還是因為我們近在咫尺,反而看不清彼此真正的樣子?
二月最冷的日子,大玉兒生下了皇五女阿圖。三月開春,宮裡擺了滿月酒。
我近些日子著實閒賦在家,專心於對付多鐸的興致勃勃,基本不見往宮中走動,這回於情於理都應該去一趟。多鐸對此不置可否,只在臨出門時挽著我的手道,“早去早回,我等你”,說罷在我面頰上淺淺地印下一吻,我點頭,用力摟了摟他的脖子,便爬上馬車。
跨進永福宮大門,暖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屋裡角落擺著數只炭盆,噼噼剝剝燒得極旺,兩個小宮女上來接過我的斗篷,略略打量了一週,原來不止炭火旺,人氣也很旺呢。
大玉兒裹著淺紫宮錦長袍立在人堆中,金線在腰際與袍擺鋪出一朵朵小黃花,兩肩上圈有禦寒的貂絨,貴氣而不失雅緻,我微笑著走上前去,“玉姐姐,這兒好生熱鬧,”又屈膝給幾位陪在她身旁的請安,誰叫多鐸排行最末,這兒隨便撈一個福晉我都得喊一聲嫂子。
“咱們妯娌聚著說說話兒,沒的來這麼多禮。”伊娜沁拉了我一把,笑著打量我道,“這福晉的行頭穿在身上,果然與過去可大不一樣了呢。”
我恭順地答,“齊爾雅真往日恣意慣了,慮事不周的地方日後還得要各位嫂嫂多加提點。”終於我也變成了她們中的一員,變成了她口裡的妯娌,她,應該高興吧。
“都是一家人,妹妹這麼通透的人兒,哪用得著我們提點,倒是互相幫襯還說得過去,”十福晉也朝我笑,狀若親暱地執著我的手輕拍了拍。
我受寵若驚,趕忙轉換話題,“小格格呢?”
大玉兒通情達意地往裡間努努嘴,“嬤嬤抱著呢,我領你去瞧瞧。”
五格格被抱在嬤嬤懷裡搖晃著,小而挺的鼻子,漂亮的杏子眼,嬌嫩的嘴唇,我捏著她肉鼓鼓的小手嘆息,“美人啊美人,果然是咱們科爾沁的傳統土特產,前途不可限量。”
“一邊兒去,”大玉兒輕彈了下我腦門,“沒事教壞我女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我委屈。大實話,這宮裡的格格就屬哲哲和她生的品質高,包括我們嬌悍無敵的二格格馬喀塔,端坐不動時也絕對是千里挑一的小美人。
她不理我混說,從嬤嬤手上接過阿圖,直截了當地問,“多鐸待你好不好?”
“好,實在太好,”我撥了撥黑眼圈,睡眠不足。
“你們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修成正果好,我也想嚐嚐當神仙的滋味。”
她聞言就笑,“他還不是把你當神仙供著?”
“神仙有這待遇麼?”挽起袖子把大塊的瘀青秀給她看,為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投訴的而解氣,誰曉得大玉兒捂著嘴樂不可支,差點沒把我氣昏,嘆口氣道,“不曉得為什麼我最近老在想一個詞。”
“什麼詞?”
“樂極生悲。”我沒好氣。
她繼續笑,“最近我也常常想一句話?”
“什麼話?”
“人生得意須盡歡。”
我詫異,“人生得意須盡歡?”
她點著我的眉心,“人生得意須盡歡,沒事少自找麻煩啊。”
多……多麼有哲理的話,我抽搐……
56、塵心無偈
無奈地嗅了嗅衣袖間的酒漬,又醇又甜的米釀味道漫了一身,我提著袍子從宴席上溜出來時,正好撞見勒克德渾和幾個小皇子在簷下紮成一堆,圍著幾枚梨子。這種天,在北方無論什麼水果都是少見的,好奇地溜過去站在勒克德渾身後,用眼神警告對面的葉布舒和碩賽閉嘴,這兩個平日裡跟馬喀塔混的小東西,看到我立馬扮綿羊學乖。
直到欣賞完“孔融讓梨”,我才從後笑吟吟出聲,“兄友弟恭嘛。”說罷不理他像見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