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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幸災樂禍,彷彿罪魁禍首不是他自己,輕笑了一聲又道,“你方才踹我時想什麼,那麼使勁兒?”
我猜著自己面上肯定紅了,便將臉埋在他胸口,一會兒悶悶地問,“還疼麼?”
“這會兒也就如此,正骨的時候才厲害,完事了一晚上都疼得睡不著,”他摟著我的背,輕輕撥開我汗溼的額髮,“那時我就一直想,想我們在一起時做過什麼事兒,你穿什麼色兒的衣裳,說了什麼話兒,想著想著天就亮了,”他輕柔地吻著我額頭,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似乎氤氳著一層水氣。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用力回抱著他,他希望我這樣吧,那時候,痛苦失落的時候,我仰起頭攫住他的唇,合上眼深深地沉溺下去。
55、浮雲在隅
閒著沒事可做,就出門去取點東西順便逛街,結果跟出來三個人。
除掉免不了的梅勒氏和玉林,又多一個府裡的侍衛都善,也行,負責安全的同時當苦力好了。
由於年關將近,無論大老闆還是小商販都特別來勁,可惜路上行人並不多,大概是雪停後天氣愈發冷了的緣故,玉林還是很興奮,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嗓音清脆如玉,惹得為數不多的路人都投來詭異的眼光。
我實在受不了,就說,“以前關在宮裡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能言善道。”
她搖了搖頭道,“格格,那不一樣。”府裡只有她和梅勒氏還叫我“格格”,這是慣例,陪嫁的丫頭和嬤嬤一直沿用在孃家時的稱呼。哪怕你七老八十了,小姐永遠是小姐。
“怎麼不一樣?”我問。
她微微瞥了眼後頭跟我們有些距離的都善,湊過來道,“十五爺府裡的人眼光好像都能拐彎兒似的,見著面兒不知心,可難捉摸,您沒覺得麼?奴婢就怕說錯話,都憋了好幾月了。”
我當然覺得,安慰地摸摸她的頭頂,看來我得不得勢真的很重要,直接關乎我身邊人的待遇。
醒來時,空著一半的床和枕邊放著的扳指,碧綠的顏色襯在柔滑若水的灰緞面上,仿若一泓秋波。
拾起中衣穿好,重新裹上被子,不過似乎無論哪裡都留著他的味道,我嘆口氣,把扳指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玩弄,既然還我這個,冷靜下來看待昨夜的歡愛,我們對彼此都滿意吧。
梳妝案上仍舊擺著那隻紫檀匣子,一支羊脂白玉簪卻單個放在外頭,玉林來替我梳頭時交待,貝勒爺出門前留了話兒,我搖搖手,表示知道了。結果從那之後,每日早上都能看到多鐸事先挑好的簪子,真是霸道的人……怎麼不連衣服鞋襪都一併替我選好算了。
我對他種種舉動的容忍伴隨著府裡各種眼光變化一起升級,諂媚的笑和幽怨的臉,簡直就是皇宮的縮小版,唯一有利的是我佔據主動,很好,這一點目前是足夠了,以後呢,以後很難說。
開了會兒小差,就聽到玉林很高興地叫我,“格格,到了。”
抬頭果然是大吉山房的朱漆金墨大匾額,撩起袍子進去,對這個地方的記憶不知道該歸到稀奇還是傷感裡,堆得東倒西歪的描金箱子,積了厚灰塵的博古架,胡亂塞在每一條縫隙裡的卷軸,下意識朝那一掛縐藍垂簾看了眼,後頭通往裡間。
高臺前坐著個鬍子拖到胸口的老頭,悶頭看賬本渾不理人,一旁棉布青衫的夥計見狀,忙放下手裡的活兒,點頭哈腰地來招呼我們。
桃木盤鋪了黑緞,一字兒擺開數十串鏈子,明珠大如鴿卵,芙蓉石粒粒色若桃花,和闐白玉琢出鳧銜靈芝……指尖拂過去,溫涼各不相宜,最後停在那串銀鉸墜竹鏈子上。鏈節瘦若竹莖,左右簡單墜了兩簇極小的翡翠竹葉,毫不喧賓奪主,倒是正好能掛扳指。
我要了這個,不意外地在夥計臉上看到失望的表情。
玉林在一旁睜大眼睛不斷問東問西,狀若好奇寶寶,我叫她和梅勒嬤嬤過來,指著那些首飾,笑道,“要什麼儘管揀吧,都是你們該得的。”
大吉山房的東西向來是好的,這些珍寶首飾不比普通金銀鋪子,來得多半都有些名堂。
我踱到一旁觀察角落裡沾了兩張蜘蛛網的一尊小佛像,忽然想起多鐸的生辰又要到了,這樣快一年又要過去,雖說送些尋常的賀禮他必然話多,可既然都來了,不如多留意留意。
邊看邊隨口問,“你們方老闆呢?怎麼沒見著他?”我想我沒記錯那個借我裡間看診的老闆的姓,可是夥計卻一臉迷惑,“小的才來這兒沒幾月,老闆是沒見著幾回,姓倒是個稀罕字兒,姓安。”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