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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這孩子筆墨也算精通,怎麼寫起家書來就倒退成了三歲娃兒,嘮嘮叨叨黏黏糊糊,一句話翻來覆去能說個八九十遍,也不嫌繁瑣。我都嗅到這紙上他嘀嘀咕咕流下的涎水了。”
伊墨說:“我看看。”伸手,那桌上綴滿小字的紙張就一一飛起來,飄到他手裡去了。
果然那五六張紙上,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無外乎想家,過年了更想家,想爹爹想娘想哥哥等等。再就是這裡的飯菜難吃的很,沒有家裡的好吃,水也難喝,泡的茶都是鹹苦的味兒。言辭間滿滿的撒嬌味道,幾乎要溢位字裡行間,將人黏裹起來。伊墨看的都忍不住皺起眉頭,說:“這都是什麼。”
沈清軒哼哼笑一聲,終於抬起臉來,還是滿眼惺忪,道:“這樣的家書我每月都要收到好幾封,可見是他晚上坐在燈下寫完一封叫人送來,隔兩天又寫一封,再叫人送。否則這路途遙遠,一月能通訊一次就算不錯了。”
伊墨問:“你都回了?”
沈清軒搖搖頭:“先前幾次還回的勤快,最近懶惰了。我原覺得他嬌慣些,這也不算什麼大毛病,現在看來也不算是個小毛病。就讓他一人在那裡冷落著吧,下個月我再回就是了。”
兩人正說著話,丫鬟在外通報了一聲,說是老夫人來了。沈清軒登時閉了嘴,臉上表情有些不悅,說了聲快請,沈清軒轉過臉衝伊墨道:“可是來了,我尋思著再慢也不像她性子。”
伊墨不說話,望著沈清軒自己推著椅子前去開門,自發的隱了身形,省的囉嗦。
沈清軒開啟門沒一會,沈母就帶著丫鬟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本書,神色端莊的很。
看著自家孃親那張親切熟悉的臉,沈清軒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心想或許官家小姐都是這樣的,端莊溫善,為人處事落落大方,卻又少了些小門小戶人家的親熱,他們母子,雖是骨肉相連,卻始終彬彬有禮。沈清軒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孃親有沒有抱過自己,反倒是奶孃和二孃在他幼時常將他抱在懷裡寵溺。到頭來最先置他於死地的,卻是待他最親熱的。世事出人意料,也不過如此。
沈清軒喊了聲娘,母子二人坐在桌前,沈母打量了一下四周,道:“怎麼沒見你那位客人?”
沈清軒心道能見著才奇怪了,說:“出門去了。”
沈母點點頭,沈清軒換了話題,問:“孃親來可有什麼吩咐?”
經他提醒,沈母才想起來似的,將手中書放在桌上,道:“我向佛祖許了心願,現今實現了。你我母子當一同抄寫佛經,以謝菩薩顯靈才是。娘將佛經拿來了,你若閒暇下來,替娘多抄幾份。”
沈清軒立時明白她說的心願是什麼,雖然知道自己嗓子恢復和佛祖無關,也不好推辭,應了下來,接了佛經放在一邊,道:“孩兒抄寫就是,只是年後事物繁雜,怕是抄不出那麼多。”
沈母道:“無事,盡心即可。”
沈清軒說好,倒了茶遞過去,又問:“孃親還有何事?”
沈母猶豫了一下,才說明真正來意,並不出沈清軒的預料,又是親事。她是沈家女主,誕下一子,也算是完成了為沈家傳承香火的責任,現今兒子早已成人,因身體之故不曾娶妻,二十有八的年紀,才好不容易答應娶妻納妾,妾室卻不爭氣,懷了個男胎卻又掉了。定了的親事,也推的乾淨,眼看著又要形單影隻,沈家香火無繼,她作為沈家的女主人,豈能不心急?
沈清軒就知道有這麼一出,見自己母親憂鬱的神情,心裡生出幾分懊悔來,悔不該早早就退了親,再拖幾月也好得幾月自在。現在倒好,親事剛退還沒幾天,婚姻大事又提到門檻上來了。
沈清軒暗自嘆了口氣,目光朝那貌似空無一人的貴妃榻上瞟了一眼,心裡懊惱又添幾分。都是這蛇,把他滿腔心意變成了以身相許,歡好也做成施捨的姿態,讓他灰了心,生了斷絕關係的念頭,跑下山做了娶妻生子的打算。想到此沈清軒在心裡扇了自己幾個嘴巴,自知還是年輕氣盛,經不住事沉不住氣,熱血一激就犯渾,給自己找麻煩。
可事已至此,懊惱也無濟於事,只得給自己想條出路才是。
沈清軒緘默半天,才道:“娘,我雖是能出聲了,身體卻並未好轉,仍舊是天天吃著補湯參丸才有精神。腿腳雖然有伊兄許諾給我醫好,卻也是陳年舊疾,脈絡不通多年,骨子裡的病是作下了,養不好的。就是有好姑娘願意嫁我,我也娶不起,萬一我撒手歸西,丟了人家做寡,害的可是人家一輩子,可不又是造孽。娘是慈悲人,疼兒子是善,憐惜人家姑娘也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