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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觸碰,還有她那沉沉的嘆息;然而,由於一心要博得那位貴婦人的歡心,他把這位侍女冷落了。是呀,獵鷹者豈顧得上簷雀。
但是這一次,我們的加斯科尼人一眼就抓住凱蒂剛才以如此天真或如此放膽招認的愛情了:攔截送給瓦爾德伯爵的所有信件,在女主人身邊設眼線,隨時走進和女主人毗鄰的凱蒂這間屋。看得出,這位不老實的人,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為了得到米拉迪,他已在醞釀犧牲這位可憐的姑娘了。
“既然這樣,”他對姑娘說,“你願意我給你一個證據,證實一下你懷疑的這種愛情嗎,親愛的凱蒂?”
“證實哪個愛情?”姑娘問。
“證實我隨時讓你感受的那種愛情。”
“那證據是什麼?”
“今天晚上,你願意我陪你一起度過嗎?通常我都是和你女主人一起消磨的。”
“哦!好呀!”凱蒂一邊拍著手一邊說,“太願意了。”
“那好,我可愛的女孩,”達達尼昂邊說邊坐進一張扶手椅,“來這兒,讓我對你說,你是我見到過的最漂亮的侍女了。”
他把這句話對凱蒂說了一遍又一遍,說得娓娓動聽,可憐的女孩正巴不得相信他,當然對他說的話也就信以為真了。然而,令達達尼昂大為吃驚的是,這位漂亮的姑娘頑強地展開了自衛。
當時間在進攻和防禦中度過時,它過得總是很快的。
午夜的鐘聲敲響了;他們倆幾乎同時聽到了門鈴聲在米拉迪的臥室裡迴響。
“上帝啊!”凱蒂叫起來,“這是我的女主人在叫我!您走吧,快走吧!”
達達尼昂站起身,似乎顯出服從的樣子拿起了帽子;隨後,他並沒有開啟朝向樓梯的門,而是匆忙開啟一個衣櫥的門,鑽進去,藏在米拉迪的一堆裙袍和浴衣中。
“您要幹什麼?”凱蒂叫嚷道。
事先拿了鑰匙的達達尼昂不回答,把自己關在衣櫥裡。
“喂!”米拉迪尖聲尖氣地叫喚道,“你就這樣睡著了?我拉了鈴你還不來!”
達達尼昂隨即便聽到她猛烈地推開相通的那扇門。
“我在這兒,夫人,我在這兒。”凱蒂一面大聲答應,一面急衝衝向她女主人迎上去。
主僕二人回到米拉迪的臥室;由於中間相通的門是開著的,所以達達尼昂還能聽見米拉迪責備她的女僕好一會;後來她終於平靜下來,當凱蒂為她女主人卸妝時,話題落到了他身上。
“嗨,”米拉迪說,“今天晚上,我沒有見到我們的加斯科尼人。”
“怎麼,夫人?”凱蒂問,“他沒有來!也許,他在獲得幸福之前就見異思遷啦?”
“哦,不會的!他一定是被特雷維爾先生或埃薩爾先生留住了。我對他是瞭解的,凱蒂,那個傢伙現在掌握在我的手掌心。”
“夫人怎樣對待他?”
“我怎樣對待他!……放心吧,凱蒂,這個人與我之間有件事他不知道……他幾乎讓我失去紅衣主教閣下的信任……
哼!我一定要報復他!”
“我以為夫人是愛他的。”
“我,愛他?我恨死他!一個蠢貨,將溫特勳爵的性命抓在手裡又不殺他,而他又讓我失掉三十萬利弗爾的年金!”
“不錯,”凱蒂說,“您的兒子是他叔父唯一繼承人,在他成年之前,您本可以享受他的全部財產。”
聽到這個可愛的女人在談話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刻薄口氣指責他,說他沒有殺掉一個人,而那個人又對她仁義並重,達達尼昂猶如寒風刺骨瑟瑟抖動起來。
“所以,”米拉迪繼而說,“倘若不是紅衣主教囑咐我對他謹慎從事,我早就向他報了仇,但我不知道為什麼。”
“噢!是這樣;可是夫人對他心愛的那位小女子並沒有謹慎從事呀。”
“噢!你說的是掘墓人街的那個賣針線雜貨的女店主,難道他還沒有忘記她還活著?那仇報得好漂亮,我相信!”
達達尼昂的額頭上流出一串冷汗:這個女人簡直是一個妖魔呀。
他重又傾聽,然而遺憾的是,卸妝已經完畢。
“好了,”米拉迪說,“回到你的房間去吧;明天,把我給你的那封信儘量要個回信來。”
“是給瓦爾德先生的那封信?”凱蒂問。
“當然是給他的信。”
“喏,這種人,”凱蒂說,“我似乎覺得他和那個可憐的達達尼昂先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