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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榮地將這如此值錢的禮物放在他朋友的眼前。
“是的,”阿託斯說,“它使我想到一枚家族寶物。”
“它很漂亮,是不是?”達達尼昂問。
“漂亮之極!”阿託斯答道,“過去,我還真不相信有兩枚同樣如此玲瓏剔透的藍寶石呢。照這麼說,你是用你的鑽石換來的吧?”
“不,”達達尼昂說,“這是我那漂亮的英國女人送的禮物,或確切地說,是我那漂亮的法國女人送的禮物:因為,儘管我沒有問過她,但我深信她是在法國出生的。”
“您的這枚戒指來自米拉迪?”阿託斯叫道;從他那叫聲,很容易聽出他是帶著明顯的激動。
“正是來自她;是她昨天夜間送給我的。”
“請把這枚戒指給我看看。”阿託斯說。
“這就是。”達達尼昂說著將藍寶石從他手指上取了下來。
阿託斯審視著戒指,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然後,他將戒指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試一試;戒指和這隻手指非常合適,彷彿為他定做的一樣。一層憤怒與復仇的陰雲籠罩於這位紳士素來寧靜的額頭。
“不可能就是那一枚,”他說,“這枚戒指怎麼會到米拉迪·克拉麗克手裡?況且,又很難有兩件珍寶之間的如此相似。”
“你認識這枚戒指?”達達尼昂問。
“我以為認識它,”阿託斯說,“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弄錯了。”
他將戒指還給達達尼昂,但仍不斷地瞅瞅它。
“喂,”過了片刻他又說,“達達尼昂,請你把這枚戒指從你手指上取下來,或將戒指的底盤轉到裡面去;它讓我想起一些殘酷的往事,致使我沒有心思和你交談了。你不是來請教我的嗎?你不是說對自己應該做的事感到侷促不安嗎?……但請等一等……把藍寶石還給我,我想要說的那一枚應該有一面因一次事故而破損了。”
達達尼昂又將戒指從手指上脫下來,交給阿託斯。
阿託斯顫巍巍地說:
“喂,看見沒有,是不是很奇怪?”
他將自己記得應當存在的那處輕微損傷指給達達尼昂。
“但那隻藍寶石戒指是誰給你的,阿託斯?”
“是我母親給我的,我母親又是從她母親傳下的。我已經告訴過你,那是一件古稀珍品,永遠不該流失家門的。”
“那你已經……賣掉啦?”達達尼昂猶疑地問。
“不,”阿託斯帶著奇特的微笑說,“就像有人把它送給你一樣,我也在一個作愛之夜送給別人了。”
達達尼昂這時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在米拉迪的靈魂中,看見一道道陰暗的深不可測的淵壑。
他沒將戒指戴在他手指上,而是放進了他的衣袋。
“聽著,”阿託斯握著達達尼昂的手說,“你知道我是否愛你,達達尼昂;倘若我有一個兒子,我也不會比愛你更愛他。所以說,請相信我,放棄那個女人吧,我不認識她,但一種直覺告訴我,那是一個墮落的女人,而且在她身上,有某種邪祟的東西。”
“你說的有道理,”達達尼昂說,“所以,我要和她一刀兩斷;坦率對你說,那個女人讓我害怕。”
“你有那個勇氣嗎?”阿託斯說。
“我會有的,”達達尼昂回答說,“而且立竿見影。”
“很好,我的好孩子,你做得很對。”這位紳士說話時,幾乎帶著父輩的親情緊握他的手,“但願剛剛闖進你生活的那個女人,不給你的生活留下一絲痛苦的痕跡。”
阿託斯向達達尼昂頷首致意,他想讓他懂得,不要因他個人的想法而感到不快。
達達尼昂回到家,發現凱蒂在等他。一個月的發燒也抵不上昨日一夜的失眠和痛苦,使這位可憐的女孩原貌大變。
她是被她的女主人派來找這個假瓦爾德的。她的女主人愛得魂不守舍,愛得如醉如痴,她想知道,伯爵何時再同她二次尋歡。
可憐的凱蒂,蒼白而顫抖,等待著達達尼昂的回話。
阿託斯的談話對年輕人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此時,因達達尼昂的自負已經得到拯救,報復已經滿足,故他老友的規勸會同他自我良心的呼喊,使他下定決心不再面見米拉迪。於是他拿起筆,寫下書信一封權作回答。
夫人,請不要企望本人下次趕約。自我康復以來,此類尋歡之事,本人應接不暇,故不得不依次行事。當輪到您時,本人定會不勝榮幸稟而告之。
吻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