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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斯說,“您的能量很大,這我知道;但是您也應知道,有上帝的賜助,人類常常戰勝最可怕的惡魔。您已經擋過我的去路,我也曾以為將您徹底擊垮,夫人;然而,或者是我弄錯,或者是地獄使您又借屍還魂了。”
這番話喚起米拉迪一幕幕恐怖的回憶,她嘆口氣低下頭去。
“是的,是地獄使您借屍還魂了,”阿託斯又說,“是地獄使您變得富有,是地獄讓您改名換姓,是地獄幾乎重造了您的面容,可是,地獄既不能抹去您靈魂的汙點,也不能消除您肉體的印痕。”
米拉迪彷彿被髮條的驅動,霍地站了起來,雙眸迸射著閃電。阿託斯巍然不動。
“像我以為您死了一樣,您也以為我死了,是吧?就像您用米拉迪·克拉麗克的名字去掩蓋安娜·布勒伊一樣,我也用阿託斯這個名字取代了拉費爾伯爵!您那可敬的兄弟將您嫁給我時,您難道不叫安娜·布勒伊嗎?我們的處境實在奇特,”阿託斯笑呵呵地繼續說,“我們彼此活到現在,只是因為我們都以為對方死了,只是因為一種回憶比見到活人少受痛苦,儘管這種回憶有時是殘酷的!”
“總而言之,”米拉迪聲音低沉地說,“是誰把您帶到我這兒來的?您想要我幹什麼?”
“我想要告訴您,在我避開您的耳目時,我呢,我卻一直盯著您!”
“您知道我的所作所為?”
“我可以將您的行為按日講給您聽,從您開始為紅衣主教效勞起一直講到今晚。”
米拉迪慘白的嘴唇掠過一絲懷疑的微笑。
“您聽清楚:是您在白金漢的肩膀上割下了兩顆金剛鑽墜子;是您派人劫持了波那瑟太太;是您掉進了瓦爾德的情網,以為能與他共度良宵,而您開門接待的卻是達達尼昂先生;是您以為是瓦爾德欺騙了您,於是就想利用他的一個情敵殺死他;當那位情敵發現了您卑鄙的秘密後,是您派了兩位殺手去追殺他;發現子彈沒有打中,是您偽造假信,送去毒酒,想讓您的受害者相信那酒是他朋友送去的;最後還是您,就在這間房子裡,就坐在我現在坐的這張椅子上,和黎塞留紅衣主教剛剛達成交易,由您找人暗殺白金漢公爵,以換取他的承諾,任您去暗害達達尼昂。”
米拉迪面如土色。
“難道您是魔鬼?”她說。
“也許是吧,”阿託斯說;“但是,無論如何,您好好聽著:您自己去暗殺或派人去暗殺白金漢公爵,這對我無關緊要!我不認識他,況且他又是一個英國人;但不許您去碰達達尼昂一根毫毛,他是我喜歡的我要保護的一位忠實朋友;否則,我以家父頭顱向您發誓,您再作惡那將是最後一次。”
“達達尼昂先生卑鄙地侮辱了我,”米拉迪嗓音低沉地說,“達達尼昂先生死定了。”
“說實話,有人侮辱您,夫人,這可能嗎?”阿託斯笑著說,“就算他侮辱了您,他就死定啦?”
“他死定了,”米拉迪又說;“波那瑟太太先死,然後他再死。”
阿託斯彷彿感到一陣眩暈:目睹這個毫無女人味的女姓創造物,使他想起一幕幕可怕的回憶;那時他曾想過,某一天,在一個比當時所處的較少危險的環境裡,他曾想要為自己的榮譽把她犧牲掉;現在,殺人的慾望重又火燎似地來到心頭,並且像灼燙的高燒蔓延到他的全身,他站起身,手按腰帶,拔出手槍,扣緊扳機。
米拉迪面色白如殭屍,她想叫喊,但僵硬的舌頭只能發生一聲嘶鳴,這聲嘶鳴絲毫不像人的話語,活像一頭野獸沙啞的殘喘;她頭髮散亂,身子緊貼陰暗的桌布,宛如一幅恐怖駭人的畫像。
阿託斯緩緩舉起手槍,伸直臂膀,槍管幾乎觸到米拉迪的前額;由於他以不可改變的決心保持極度的鎮定,所以他的話聲更加令人膽寒。
“夫人,”他說,“請您將紅衣主教簽署的證件立刻交給我,要不,我以靈魂發誓,我要讓您的腦袋開花。”
倘若換一個男人,米拉迪也許能存有一絲懷疑,但她瞭解阿託斯;不過她依然一動不動。
“給您一秒鐘拿定主意,”他說。
從阿託斯的面部攣縮,她看出子彈就要出膛;於是她趕忙抬手向胸口伸去,掏出一張紙,遞給阿託斯。
“拿去吧,”她說,“該死的東西!”
阿託斯接過紙,將傢什重又插到腰帶上,走近燈前,以確證一下是否就是那證件;他開啟紙讀起來:
茲奉本人之命,為了國家的利益,本公文持有者履行了他履行的公事。
黎